摆手,“大妹子千万别客套,你们去首都一路过来,路上就够幸苦了,只要两个孩子好,这些虚礼咱们不讲究。”
这边沈国忠也和李婆子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你这孙女,别的也还凑合,就有一点,长的太瘦,压不住福气,回头可得多吃点肉补一补”
沈兴良眼看着他爸越说越兴奋,连忙止住了话头,“婶子,我爸的意思是,梅梅嫁到我们沈家来,绝对不会受委屈。”
话头被打断,沈国忠立马瞪眼,咋了,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娶媳妇就得娶胖乎的,瘦成一把竹竿一看就是没福气的
李婆子听了沈兴良解释的话,心里不满才压下,这老头子长的倒是挺体面的,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究,说谁长的没有福气呢
过了一会儿,李老头从村人嘴里听说家里来人了,也赶紧从外头赶回家去。
家里来了贵客,主人自然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招待的,赵卫红忙把几间屋子收拾出来,换上崭新的床单被罩,安排来的几人休息,沈国忠毕竟年纪不轻了,虽然逞强,但是脑袋一沾上枕头就呼呼入睡了。
沈兴良夫妻两个也是一样,开车辗转多天,真真是有些累了。
赵建军一家虽然都搬去了县里,但是村里的房子还在,他想去转转,赵卫红就吩咐他饭点来吃饭。
中午吃什么饭,她开始犯了难,鸡鸭鱼肉,人家什么没见过,还是李梅梅拿了主意,让她爷爷去附近的人家收些山野物,红旗村靠山吃山,山货在这里算不上什么稀罕,在农家吃这些野味,也是别有一番意趣。
李老头出去没一会儿,就提了一堆山货进来,瞧着还有一只绑腿野鸡和一条肥美的鲜鱼,他麻利杀了鸡褪了毛,刮了鱼鳞,送到厨房。
赵卫红跟李婆子一起到厨房帮着治席,主厨的还是李梅梅,她将干菇泡发,和野鸡一起放到砂锅里炖煮,山野物不好烂熟,需要的时间也长,就单占了一个灶台。
时令蔬菜菜园都有,一指长的小白菜还没成熟,青嫩嫩的,锅里放油放盐随便扒拉几下,就是一道爽口的菜肴,四季豆嫩的很,指甲一掐还能出汁,和着干辣椒清炒,再有一个木耳炒腊肉,拌上一盆酸爽可口的凉菜,放到井里湃凉,素菜就差不多了。
鱼肉好熟,切成片与酸菜一起煮,大锅四周再贴上饼子,蒸上米饭,菜色基本就全可了。
李婆子还从隔壁马家借来一只小石磨,亲自磨了些核桃露出来。昨天小沈说,他的家人最快也今天才能来,本来打算今儿去镇里买菜的,现在也顾不上了,有啥吃啥。
她想了想屋里那口聚宝缸,心里暗暗祈祷,保国他奶今儿可得好好显一次灵,送些好吃好喝的过来,今儿可是小妮儿的大日子,这样想着,李婆子像往常一样伸手去缸里摸东西,她做这些李梅梅都看在眼里,只偷偷往里传送了一条火腿,再没多放了。
主要是放的东西多了,以她奶的性子,肯定得全摆桌子上来,她担心她奶用力过猛,到时候,沈家那个爱挑剔的老头儿,还不知道怎么挑刺呢。
要说这沈老将军,是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顶顶好命的人,抛开尊老不谈,说句大实话,就他那么个性子,没被人打死,还能平安富贵的活到现在,不得不说,老天爷果真偏爱。
连沈立轩自己都偷着说,他爷爷这一辈子净走大运,土匪窝长大的,不说锦衣玉食,也是吃香喝辣,后来又当了兵,战场上没怂过,杀鬼子杀敌人半点不含糊的,又入了贵人的眼,一路相护,后来又和奶奶结了婚,老太太比他大了六岁,从结婚后就又当妈又当妻,把他照顾的妥妥当当,他在前头杀敌立功,老太太就在大后方照顾一家老小,没让他操过半点家里的心。
就连十年浩劫的时候,他也能在疗养院里好好养着,虽然没有自由,但比起那些被下放被判刑的同僚,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不过有些人就是天生命好,这个也羡慕不来。
李婆子见了那条火腿,自然眉开眼笑,一脸骄傲的拿着出来,往厨房案板上一放,“那啥,老四以前孝敬我的,老大家的,你看看,该怎么吃”
老太太是个耗子性子,素来喜欢藏东西,这么些年来,她经常能拿出来别人不曾见过的好东西,赵卫红也不奇怪,只是这好像是人家说的火腿
这玩意儿没吃过,咋吃
李梅梅捂嘴偷笑,伸手按了按那火腿,“妈,你切些薄片放到鸡汤里去,提提鸡汤的鲜味,再薄薄的切上一盘略蒸一蒸,不用放什么调料。”
沈立轩去了村委,一打电话才知道,爷爷和爸妈已经从县里出发,这会儿可能已经在李家了,他又原路返回,看到李家门口还停着车,周围看热闹的小孩还没散完,就知道,爷爷和爸妈已经到了。
进了院子,厨房的烟囱正往出冒着烟,屋里静悄悄的,他径直进了厨房,李梅梅看见他,立马笑着道,“沈爷爷还有叔叔阿姨累了,在屋里休息呢,一会要吃饭的时候,你再去把他们叫醒。”
砂锅里的野鸡煮的嘟嘟响,鱼片也下到酸菜里了,饭好了,沈立轩挨个儿的把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