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个年代的大学生, 学习机会得之不易,每个人几乎都在尽自己最大努力把知识往脑袋里装,所以李梅梅每天下楼都能瞧见凉亭里读书的学生。这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
“沈立轩, 走”
她下了宿舍楼,沈立轩就在底下等着, 今儿是周末, 他们约好了去看阎老先生,老先生在首都医大任教, 李梅梅来首都之前还和他通过电话, 听闻这个不算弟子的弟子没学医,而是学了外语,老先生捂着胸口直呼叛徒。
当然,也是开玩笑了。学医天赋很重要,李梅梅自认为她在这方面的天赋并不高, 都是仰仗系统和空间才敢给别人瞧病。所以斟酌万分,还是选了外语。
“我看今天天色有些暗,带了伞。”
见她下来,他含笑迎了上去,父亲说, 喜欢一个人就得死缠烂打,虽然听着无甚道理, 但是又好像有些用处,见到她,心就扑腾跳, 好像只能容下这一个似的。
你说人真是奇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这么一个人放在了心里,取也取不出来。他也想过,是不是因为梅梅的颜色好,在山村里一枝独秀,所以才迷了他的眼
无解。
知道她隔几周就会去看望阎老先生,他特地提出来也想去拜访拜访这位先生。
“我上次去阎老家,他还提到了你,说是为你配了一丸药,你生病了”
“没有,我从小身体就弱,没下乡之前吃药便是家长便饭,这次也不过是我父母担心我的身体,央阎老先生替我配了些滋补的丸药。”
沈立轩没说的是,他以前之所以天天吃药,是因为先天不足,随时都有可能丢了命。然而从红旗生产队回家之后,身子骨比以前硬朗了太多,他父母何止是不敢相信,硬是拽着他在首都大大小小的医院检查了个遍,生怕他是回光返照。
所有医院检查结果都是正常,他妈惊奇不已,追着问他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这丸药是他请求阎老先生配的,原因就在眼前。
沈立轩本来就长的唇红齿白,容貌秀气,老是这么偷看她,她会忍不住怪阿姨上身的。
公交车玻璃上能看到人影,身后那人肉麻死了,啥眼神啊,一直盯着自己看,。
李梅梅好笑的回头瞥他一眼,沈立轩含笑对上她的目光。
很快,两人又移开目光。
她在心底偷笑,呵呵,小样儿,害羞了,别以为她没看到他红了的耳尖,还挺腼腆。
阎杜衡住在一个三进的四合院里,这里建国前是一个清朝贵族的府邸,当然了,现在是很多人家混住的。
阎家的房子早就分配给了别人,房管局倒是给那几家人找好了地方,让他们往出搬,但是他们不愿意,所以就一直这么僵持着,没办法,只好先给老先生找了个四合院的空房子住着。
既然是混住的院子,那环境也讲究不到哪儿去,张家早上起来把娃儿的尿泼到王家的门口,王薅了一把李家花盆里的小葱,都能吵起来。
李梅梅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就直皱眉头,来一次皱一次眉头。
“呦,老阎,你徒弟来看你了,还带着一个俊小伙儿”
阎杜衡的邻居张婶坐在屋檐下晒太阳,眼尖的瞅见上次那个俊丫头又来了,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张婶好啊你家小孙孙都会走路啦”
“可不是嘛”别人一提她的宝贝疙瘩,她就乐的不行。
李梅梅笑眯眯的从衣兜里摸出两块大白兔奶糖塞到张婶手里,“给您家小孙孙甜甜嘴。”
张婶眼睛亮了,立马挥手招呼她的小孙子,“疙瘩,快过来吃糖糖,漂亮姐姐给的大白兔奶糖。”
阎老住的这环境真说不上好,偌大的四合院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一个孤老头儿,又是大学教授,盯着他的人可不少。
自从那几人帮被打倒之后,原先的红小兵就闲下来了,这些人骨子里也都不是啥安分人,整天惹是生非的,就属这胡同人这样的人最多。
张婶算是比较厚道的,听阎老说,他第一天搬到这里的时候,张婶和她儿子还带了东西给他温居。
还好她已经想到办法让占了阎老房子的人主动滚蛋了,不然就这么个环境,如何能安心让老人家住着养老。
对了,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才知道占了房子的那几家人,原来也和阎老沾亲带故的,当年老人家被下放,这些人都脱不了干系。
要不怎么人家一倒下,房子立马就被这些人占了。
有他家当年的司机和保姆,还有他的一个远房姑姑,都是受过阎家恩惠的人,当然,也是踩阎家踩的最狠的人,听哪里的街坊说,阎杜衡的父亲就是活活被这些白眼狼气死的。
这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等着,就看这些人咋屁滚尿流的从人家家里滚蛋
阎老乐呵道,“呦,今儿是刮了阵什么风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进门一看,原来徐卫东也在,李梅梅把手上的袋子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