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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宣等人行礼。等他上完香安慰起众人时,顾宣脸上的镇定消散了些,他死死抓着萧锦的手,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他真心实意的喊了声太子殿下。

声音里满是悲愤。

萧锦红着眼握住顾宣的手,哑着嗓子道“父皇母后和兰娘娘他们都知道了,都很伤心,父皇命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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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外曾祖父一程”

后面他还想说什么,却是喉咙一僵,再也说不出别的。

顾宣等人含着眼泪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了拜,以示感谢皇恩,起身后顾宣道“劳皇上、皇后娘娘、兰妃娘娘挂念。”

顾言咬着牙呜呜的哭。

萧锦又安慰了他们一番,然后同萧善去了内院。

不说小辈,单说内院的云氏、蒋氏,和一直借居在府上的安老夫人都在痛哭。

尤其是安老夫人,哭得肝肠寸断,都哭晕过好几次,急救丸都吃了两颗。

她一直跪在地上,其他人无论怎么劝,她都不愿意起来。看到这一幕的顾家那些下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感叹安老夫人一片孝心,可感天动地。

萧锦和萧善转了一圈,看到这情况,心情也沉甸甸的。

两人没有过多打扰内院这些悲伤的人,回前院时,经过桃花苑中的水上廊桥。此时这里无人经过最是安静不过,萧锦站在那里不动。

萧善站在他身边无声陪伴着他。

许久,萧锦用手揉了揉脸,很小的声音从手缝里跑出来“三弟,怎么会这样”

萧善不知道他是在问以后的局势,还是在问顾老爷子的死。

萧善想了下很认真的组织了下语言“人总有一死,外曾祖父年岁大了,好在这些年没大病没大灾,临死没受什么病痛的折磨,走的也不痛苦。二哥,你不要太难受了,他老人家最疼你,你太难过会让他有所牵挂,走的都不安心。”

萧锦又揉搓了下脸颊,掌心划过眼角使劲揉搓了一番才放下。他深深吸了口气后,看着萧善说了声你呀,再没有别的话。

又站了一会儿,等萧锦整理好情绪,两人才离开顾府。

顾家现在正乱,他们两个皇子在那里呆的久了,前来拜访的人还要给两人请安,更是乱。

离开了,顾家那些人也不用太顾及两人。

回去的路上,萧善道“二哥,去我府上坐一会儿在回宫吧。”

在他那里,萧锦可以是萧锦,可以随便伤心。

回到宫里,萧锦只能是太子,高兴悲伤都不能随便流露出来。

萧锦听到这话犹豫了下道“这次就不去了,父皇还在宫里等我回去回话呢。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兄弟二人好好说说话。”

萧善也没勉强他,而后同他一起入宫。萧锦来的匆忙,侍卫都没带几个,他不放心。

再者,他也要去入宫安慰兰妃。

入宫后,萧锦去皇帝那里回话,萧善去了景兰殿。

不出他所料,兰妃已经哭得喉咙都哑了。

这次翠书也没把人哄住,看到萧善,兰妃抓着他颤声“去顾府看过了吗”

萧善点头“送了一程,外祖父他们还好,母妃不用太过挂念。”

“怎么能不挂念呢。”兰妃眼泪啪啪往下落,满脸哀伤“入了这宫门,每年同家人见面都有次数。如今亲人病逝,亲自去上香都是奢侈,我也只有哭这一会儿的权利。”

说罢这话,她呜咽着哭出声音。

萧善也没有继续劝说她。

家人离世,总是让人难过,劝说一个正伤心人让她忍着不要哭,是非常没礼且残忍的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有机会让她发泄发泄心中的悲伤呢。

真把心中的难过都哭出来,也就好了。

萧善就那么无声的陪着兰妃,一直到兰妃哭累哭沉了,他才离开。

回到王府,走到后院,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前等着的谢追。

看到他身影的那刻,谢追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谢追不善言语,知道萧善心情肯定不怎么好,他便没有多问。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想在这种时候陪着萧善。

谢追没开口,萧善倒是开口了,他说“父皇、皇后娘娘和母妃都因为这事伤心着呢,你派人到大哥那边说一声,最近不要因为封爵的事让下面的人太闹腾。”他倒不是不相信谢沉的为人,主要是谢沉的现实条件放在那里。

谢沉刚被封伯,是京城最近风头最盛的人,因为姻亲关系,在外人眼里谢沉就是太子一派。

谢沉双目失明很多事都没办法用眼真实的看到,万一谢府有人被猪油蒙了心,被人在暗地里挑唆成功闹腾起来,在这个节骨眼绝不是什么好事。

萧善了解皇帝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