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攥住女子的腕子,直接将人拖拽出去,态度委实称不上好。
庭院中的侍卫好像没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见状,宁沅险些气昏过去,脸色忽青忽白,说不出的难看。
没多久,伏廷自军营中回来。
宁沅飞快地冲到他身边,抱怨道“舅舅,您就不能管管连柔方才她差点把我扫地出门。”
伏廷眸光冰冷,淡声开口“你叫她什么”
按照辈分而言,宁沅应该唤连柔“舅母”,但只要一想到后者在长夏伯府过了十年寄人篱下的日子,她实在叫不出口。
伏廷等了半晌,见她仍不知悔改,心下厌恶更重。
“将老夫人和表小姐送到城外的别庄,将军府太小,怕是容不下她们。”
宁沅双眼瞪的滚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此次来到前院竟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还没等她开口辩驳,就被镇北军驱出府门。
自那日起,连柔的日子就变得清静许多。
她每天都会去药铺,一边调配药茶,一边研制全新的茶方。
随着月份见大,伏廷明显比最初还要紧张,他整日皱着眉,周身萦绕的气势也愈发瘆人,几乎到了能止小儿夜啼的地步。
连柔自己倒是没那么害怕,经常笑盈盈地安抚他。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担心。”
伏廷沉默不语,面色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
转眼就到临盆那日,天边飘着细雨,隐隐泛起一丝凉意,可伏廷额间却不断往外渗汗。
他在院中来回踱步,焦躁难安。
叶神医被他转得眼晕,压低声音问“将军,你不疼吗”
伏廷没吭声,用力攥住佩刀,手背上迸起青筋。
“老朽先前就跟您说过,不能用牵心蛊,这蛊虫除了让您受苦,也没有太大的效用,这又是何必”
牵心蛊本是一对,一人服用母蛊,一人服用子蛊。
若母蛊的宿主受伤,子蛊宿主也会感受到相同的疼痛。
叶神医知晓伏廷有多在乎连柔,但在意到这种地步,当真罕见。
伏廷薄唇紧抿,他自小在军营中长大,身上的伤数都数不清,也不怕疼,可只要一想到小姑娘会吃同样的苦,他嘴里就弥漫着一丝腥甜。
他走到门前,想看看连柔,却被青苓拦住了。
“将军,主子吩咐过,不让您进去。”青苓硬着头皮说。
子蛊带来的疼痛逐渐蔓延,他背倚立柱,眼底涌起猩红的血丝。
见状,叶神医赶忙冲上前,“将军,快坐下歇歇。”
伏廷看也不看他。
此时此刻,连柔根本顾不上外面的情况,她疼得想哭,可是稳婆告诉她,不能哭,要把力气省下来。
也不知究竟疼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
婴孩的啼哭声在房内回响,连柔疲惫极了,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伏廷。
男人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透,面色惨白,紧紧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那副模样十分狼狈,一点也不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阿廷,你疼不疼呀”
牵心蛊一事,连柔也知道。她不想让伏廷受这种折磨,偏偏他执意如此,谁都拦不住。
伏廷喉结滑动,轻轻亲吻她汗湿的额角。
他说“很疼。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好不好”
连柔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心蓦地一软。
她点点头,“好。”
连柔这胎生了个女儿,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伏廷希望她一生平安顺遂,便给她取了个宁字。
上元节那日,连柔刚出月子,她体质偏弱,即使有叶神医调养,也不能受风。
陪都城的灯会,显然是不能去了。
小妻子杏眼中满是黯然,伏廷心疼不已,他派侍卫去坊市买了无数盏花灯,挂在檐下,而后走进主卧。
连柔将小宁儿抱在怀里,听到声音,她眼巴巴地望着男人,撒娇道“夫君,真不能去吗”
“嗯。”
伏廷接过小宁儿,把熟睡的孩子放在床榻上。
他握住连柔的手腕,牵着她一步步走到窗棂前,推开窗扇,成百上千盏花灯随风轻摆,昏黄灯火映照着偌大的庭院。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伏廷找出连柔亲手做的那盏虎头灯,点亮灯芯,哑声道“以后每年上元节的灯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连柔靠在他怀里,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笑得格外甜。,,,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