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但心底到底留有一丝瑕疵。
他想要再见夫君一面。
最后一面也好。
卫临站在原地,用一种看不懂眼神注视着他。
谢小意用笑掩饰了眼底情绪,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都淋湿了,我去拿块巾子来,擦擦干净”
话没说完,谢小意走过了卫临面前,被长手一揽,拥入了怀抱之中。
一个温暖、带着书香味怀抱。
这个亲昵动作来有些突然,谢小意身体紧绷了片刻,然后慢慢、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他轻轻地喊“夫君。”
卫临犹如珍宝失而复得“夫人。”
两人保持了一会儿这个动作。谢小意推了卫临一把“还是白天呢。”
卫临“嗯”了一声,却没松开手。
谢小意又推了他一下“等会儿受寒了。”
他这才松手。手离开了,眼睛却还是黏在了谢小意身上。
谢小意去拿了干净布巾给他擦拭雨水,在一旁问“今天摊子收入如何”
卫临是一个怀才不遇书生,屡试不第,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因为读多了书,也没有其他本事,只能靠着替别人写信、抄书为生。
听起来是挺没出息,可架不住他生好看。
隔壁邻居都念叨着,若不是有生这一副好皮相,说不定都讨不到媳妇。
谢小意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夫君。
谦谦君子如玉,说得应当就是卫临了。
不用过多形容,反正怎么看这么舒心好看便是了。
被这么目不转睛注视着,卫临有些不适应,微微别过了头。
谢小意一把拽了过来“你害羞什么夫君”最后一声叫是又软又娇。
反正在幻境中,都是假,不如为所欲为一番。
卫临读遍了圣贤书,做什么都是克制自制,难得有放肆时候。这次却顺水推舟,与谢小意滚做了一处。
谢小意不知碰到了什么,“哎”了一声“什么东西好咯人。”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谢小意“”
卫临“”
谢小意慌忙解释“不是,我意思是,到底为什么这么咯人”
得。
还不如不说。
谢小意紧紧闭上了嘴,就算是他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免脸颊上飞了一抹红霞。
卫临无奈叹了一口气“是这个。”
谢小意眼神有些飘忽“要不就别掏出来了吧光天化日,不太好吧,我不看”但这么说着,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瞥了过去。
这一下也解释不清楚,卫临干脆把东西掏了出来,放到了谢小意手心。
谢小意低头一看,发现手心躺着一枚玉簪。
“”
卫临用一种你在瞎想什么目光看着他。
谢小意强撑着说“我说当然是这个,还能有什么”他假装去鉴赏簪子,“这簪子挺好看啊。花纹挺好,做工也好”
看着看着,谢小意不说话了。
这枚簪子他见过,就在他坟茔里。
当时事出突然,谢小意留下了一个替身伪装成了尸体就匆匆离去。后来他再次回到甜水镇,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事情始末。
那天也是一个阴雨天。
他们说书生卫临给书店老板打了一个月白工,抄了厚厚两本书,没要什么,就要了一枚玉簪。
他们说书生傻很。这玉簪是边角料做,做工也糙得很,根本不值什么钱,他偏像是得到什么宝贝似得,揣在怀里就直奔家里,说是要给自家夫人。
然后
然后他就看到自家夫人倒在血泊里样子。当场人脸就白了,等街坊邻居到时候,发现他抱着已经凉透了尸体,怔在了原地,手中还拿着那枚玉簪。
谢小意摩挲着玉簪上花纹,低头沉默。
卫临问“怎么,不喜欢吗”
谢小意闷声道“喜欢。”
卫临“那我给你带上。”
谢小意跪坐了起来,任由卫临给他束发插簪。
梳着梳着,他突然听见卫临说“我愿日日为夫人束发,白首不相离。”他挽起一缕发丝,“夫人,可好”
谢小意听见他自己答应了下来“好。”
于是这般过了一日又一日。
甜水镇安静平淡,毫无波澜。
卫临每日去抄书写信挣钱。两人也攒不起什么钱,手头一宽裕,不是去买书便是购置家什。就这样,房间里多了点摆设,小院也不再这么朴素。
渐渐,谢小意都忘了这是一个幻境。
这里没有广阔修真界,光怪陆离法术法宝,可这里有他夫君。
他沉溺其中。
直到有一日,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师兄,师兄,你快醒醒
犹如幻梦初醒。
谢小意在恍惚过后,双眼清明了起来,于是那声音也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