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和蔼一些,“没诊错,尊夫人确实有孕两月余了。”
贺时霆也知道御医诊错脉的可能性极低,他用力揉了揉鼻根,请欧阳御医出去开安胎药。
楚楚就算再迟钝,此时也发现了贺时霆的不对劲。
她挽着贺时霆的胳膊,担忧道“霆哥哥,你怎么了”
贺时霆神色复杂,炽热的掌心覆在楚楚小腹上,“怎么就有了”
“你每日弄得我都要散架了,怎么会没有”楚楚说完,没好气地瞥了贺时霆一眼,“宝宝肯定是随了你,就知道折腾我。”
贺时霆知道楚楚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思量片刻,将楚楚为何不可能怀孕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
楚楚对情、事所有的认知几乎都来自贺时霆,听他这么一解释,回想起两人每次欢好的情景,也有些茫然起来。
她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有几次我都已经昏过去,说不定你当时没忍住后来又忘了。”
贺时霆被她说得鼻息都粗重了几分,坚定地否认道“我没有。”
那楚楚就想不出为什么了。
她抱着自己的小肚子,有些忧愁地道“可我的月事两月未至,最近还想吐,腰酸,肯定是有小宝宝了。连御医也这么说。”
说到这里,楚楚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方才欧阳御医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呢。”
贺时霆刚刚没注意过欧阳御医的眼神,闻言疑惑地看着楚楚。
楚楚脸上露出一个偷腥猫儿般的笑。
她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双眼都笑出了潋滟的水光,才边笑边道“你没发现吗欧阳御医看你的眼神”
故意顿了一顿,楚楚才笑道“他看你的眼神绿油油的。”
话音刚落,
她的手就被贺时霆轻轻拍了一下,“胡闹。”
楚楚也不羞,故意叹了口气,抱着肚子,问里面的小宝宝,“怎么办呢。宝宝,你的爹找不着了。”
贺时霆被她气得牙根痒痒,凑近了些,逼问道“怎么,你还想给孩子再找个爹”
他靠楚楚靠得太近,两人的脸只有一寸之遥,楚楚禁不住诱惑,抬起下巴想亲贺时霆。
偏偏她进一寸,贺时霆就退一寸。
楚楚怎么也亲不到。
她有点急,紧紧环住贺时霆的脖颈,不许他动,便啃他的嘴边含含糊糊地说道“不找了,已经找到了。”
两人闹了一会,楚楚身子疲乏,复又睡去了。
她睡得不是很安稳,隔一会儿就要睁眼找贺时霆。
贺时霆走不开,轻轻给楚楚拍着背,让碧桃请欧阳御医再进来一趟。
欧阳御医被碧桃恭敬地请到房内,坐在梨花椅上。隔着床幔,他能看到靖远侯给他夫人搭后背的动作。
贺时霆等楚楚的呼吸很均匀了,才开口道“欧阳御医确定自己并未诊错脉”
若往常有人敢这样再三质疑欧阳御医的医术,他能气得把胡子都吹起来,这会儿他却没动怒。
不过看贺时霆的眼神却近乎怜悯了。
靖远侯戴了这样大的一顶绿帽子,还能平心静气,与妻子恩爱有加,对妻子百依百顺,实在可悲可叹。
痴情又可怜。
实在可怜。
贺时霆之前没注意,经楚楚提醒,此刻自然把欧阳御医眼底的同情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脸顿时黑得像块炭。
欧阳御医见贺时霆的绿得发黑,更加同情了。
贺时霆黑着脸,又问了一遍“欧阳御医年迈,是否有眼花手抖,诊错了脉的可能”
欧阳御医现在看贺时霆就跟看顶绿帽子似的,颇为慈和地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贺时霆被他看得额角暴出一根青筋,忍着脾气请他给楚楚再诊一次脉。
欧阳御医觉得此时的靖远侯宛如自己家中死活不愿意相信先生布置了抄十遍弟子规的小孙儿。
他怀着怜悯的心,再次给楚楚诊脉。
结果不言而喻。
贺时霆想了想,把自己的避孕方式告诉了欧阳御医。
欧阳御医闻
言微惊,沉吟片刻,才道“此法并非万无一失,夫人是有可能受孕的。”
嘴上这么说,欧阳御医心里却想寻常男子有哪个能次次欢好都忍住的
他看贺时霆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绿帽子了。
他怀疑贺时霆有隐疾。
面对这种事,多数男子都讳疾忌医,欧阳御医想着,要不劝贺侯爷去找太医院精通此科的万御医瞧瞧。
贺时霆不知道欧阳御医在想什么,又问道“内子年纪尚小,胎象又不稳,此时怀胎是否会伤身”
世间男子得知妻子怀胎,大多都更关心孩子是否康健,倒少有关心母体是否会受损的。
欧阳御医因此高看了贺时霆一眼,道“怀孕产子,母体当然会有所损伤,更何况尊夫人年纪小。因此孕期须得好好调养,半点也马虎不得。若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