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谢浅重复多少遍,陆时欢心里那根刺还是没办法。
甚至越扎越深。
就在谢浅深感无力时,门铃响了,她只好暂时松开陆时欢去开门。
温锦寒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身上还穿着训练服。
谢浅迎他进屋,把陆时欢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温锦寒的眉头不由皱紧,跟谢浅道了谢。
接下来谢浅没再去陆时欢的房间,她回自己的房间上网查看事情发酵到了什么程度。
温锦寒则进了陆时欢的房间,顺手将门关严实了。
看见落地窗那边蜷缩成一团的女孩,他心里那根弦不由绷紧,慢慢靠近。
最终,温锦寒在陆时欢面前蹲下了。
他修若梅骨的指拨开了挡住她眼前的发,温柔触碰仿佛陆时欢是一件易碎品。
“欢欢”男音低磁,难掩心疼。
陆时欢终于不再无动于衷,而是抬头看了温锦寒一眼,那破碎无助的眼神瞬间揪紧了男人的心。
他将她打横抱起,声音无尽怜惜“地上凉,去床上坐。”
陆时欢经期还没结束,地板冷冰冰的,不宜久坐。
大概是因为温锦寒并没有开口劝她吧,所以陆时欢面对他时,负罪感反而没有刚才被谢浅安慰时那么强烈。
将陆时欢放在床上后,温锦寒稍稍退开了一些,怕自己身上的汗味熏到她。
而后他又拿纸巾替她仔仔细细擦掉了眼泪,嗓音磁性“我唱歌哄你睡觉好吗”
“你得睡一觉,欢欢。”
陆时欢动了动唇,温锦寒却事先猜到了她想说什么,“别怕,我会在这里守着你。”
男人的声音似有一种魔力,就像他给她定制的抱枕一样,有安神的作用。
陆时欢终于肯躺下睡一觉了。
温锦寒果真唱歌哄她,是很老很老的一首粤语歌,陆时欢觉得很好听。
她从一开始的抗拒闭眼,到后来慢慢尝试着闭眼,最终终于在男人低浅的声音里慢慢入梦。
可是梦里她还是看见了王怀月,看见她孤身一人站在教学楼顶楼的边沿,看她摇摇欲坠。
梦里陆时欢扑过去想要抓住她,可这一次,她被王怀月一起拽了下去,坠下高楼。
风声烈烈,像要撕裂陆时欢的耳膜一般,她心底凝结的巨大恐惧感让她忍不住蜷缩身体,脑袋昏昏沉沉的。
后来梦里的高空传来了温锦寒的声音,他一声接一声的唤她,温柔怜惜,杂糅着心疼。
陆时欢在那声音里醒了过来,满头大汗,贴身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她整个人像是刚被温锦寒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连呼吸都是大口大口的,上气不接下气。
温锦寒扶她坐起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时亲吻她的额头,“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梦。”
“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从刚才开始,陆时欢就一直很不安稳,温锦寒知道她肯定是做噩梦了。
他的欢欢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他知道的。
王怀月的死已成定局,榕城三中的副校长袁成余也因此接受了教育局的调查,停职处。
三天的时间,网上的风向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但这些陆时欢都不知道,她的手机被温锦寒存在了谢浅那里,这三天里,温锦寒在电话里隔空安抚了陆时欢家里人,又在深夜里带着陆时欢出去散心。
白日里人多,温锦寒知道陆时欢肯定不想见人。
所以他选择夜里带她出去,去感受深夜里无人街头那份宁静美好,试图用这份宁静治愈陆时欢。
温锦寒的细心呵护,也确实起了点作用。
至少三天后陆时欢惯例早起,准备返校上课。不管怎么说,学生们的课程不能耽误,她也不能一直窝在房间里不见人。
清晨白雾蒙蒙。
陆时欢洗漱完换衣服准备出门,正好谢浅也起了,本来打算去她房间看看她。
结果在客厅里和穿戴整齐的陆时欢碰了面,谢浅略有些诧异和惊喜“欢欢,你要出门”
“今天学校正常上课。”她淡淡解释了一句,语气没什么起伏,也辨不出悲喜。
谢浅想着这两天网上转变的风向,心里有些担忧“欢欢,要不你再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我没事了。”
话落,陆时欢又补了一句“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谢浅还是拦着她的道“我说真的,你再休息几天吧。”
至少等王怀月的家人怒气消减一些,她再露面也好
显,谢浅的阻拦引起了陆时欢的怀疑,她眸色沉了一些“怎么了”
事到如今,谢浅也没办法再隐瞒下去,而且她已经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