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病弱天师俏旱魃(十)(2 / 3)

身为邪物的昔日对手斩杀马下。

只可惜他偏偏料错了那么一点

苏摩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翠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亮的骇人,像是两颗钳在眼眶中的翡翠。

那些在他的皮肉下游走的某种东西终于汹涌而出,撕裂了衣服,以整个脊椎骨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涌开。那是混杂着转动的眼球、皑皑的白骨、破碎的肢体、锋利的尖牙以及别的什么东西的肉块,在青年的背后展开来,有如某种另类的、在常理所能够接受的范畴之外的羽翼。

其为生殖之母。

包纳一切,吞噬一切,孕育一切的森之黑山羊。

触手与肉块相互接触,随后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展开了无声的械斗。有着锋锐的牙齿的口张开,一口一口的撕咬和吞吃着那些触手,为苏摩让开了前方的一条康庄大道。

即便是暗无光影的幽闭的空间,但是在苏摩的眼中却也有如白昼。他原本就是从黑暗之中诞生出来的存在,如果还会反过来被黑暗所倾蚀和灼伤,那才当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一场战斗毫无疑问是苏摩的大获全胜,毕竟一方只是机械的执行着主体遗留下来的任务,但是另一方却是有着指挥与控制。

苏摩来到了那一扇被从触手堆里面刨出来的的木门前,伸出手来将其推开。眼前是那一条来时的黑洞洞的蜿蜒曲折的楼梯,因为缺少了光亮的照射,看着就像是什么可以将人吞吃下去连骨头都不吐的凶猛巨兽的食道。

苏摩沿着楼梯走了上去,因为身后拖着的那一大堆的庞杂的肉块的关系,所以整个人都被压迫的步履有些微的不稳和蹒跚。他的脚步声沉重,在空旷无人的楼道里面带出来了沉闷的回响,听上去简直像是什么刚刚苏醒的、在从地底一点一点的向上攀爬的凶猛的巨兽。

“”

这样的响动,祁涟不可能没有察觉。他手中提着笼灯匆匆前来,看到的是站在通道口的苏摩正在朝着自己缓缓的展露出微笑。

因为那些不属于人类的一部分全部都被好好的、规整的放在了身后的楼道里面,所以祁涟并没有能够看清楚再苏摩的身后的那些玩意儿,还以为这只不过是对方用了什么手段摆脱了自己的控制和吞噬。

他看着像是有些讶异的样子,但是很快却又笑了起来。

“这才对、这才对。”

祁涟用辨不清楚他究竟是真的为此而感到了欢愉,又或者只不过是伪装的声音连声道。

“我刚刚还在想,如果你那么轻易的就被我击败吞食了的话,虽然顺利,但是也未免会让我的心底生出怅然来。”

“毕竟你是当初将我封印了的男人啊。”

“你是这样想的”

苏摩站在道口,仰起来脸来看着祁涟。白衣的佛子看上去如清莲一般不染尘埃,清濯而又贵气,让人根本想象不到他其实是让最可怕的恶鬼都要忌惮不已的可怕邪物。

但是刚刚那一句问话却并不是苏摩发出的。

在佛塔入口的那一座大门前站着穿着青色道袍的祁怜晟,他的眉眼紧紧的皱着,手中握着三尺青峰,古铜色的罗盘被注入了灵力,其上的指针在疯狂的转动着。

“回答我,你是这样想的吗”

祁怜晟抬起手臂来,但是剑尖所指向的却并不是苏摩,而是他的半身祁涟。

“你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和我刀剑相向”

祁涟并不慌乱,甚至还有余韵笑出声来。

“怎么,当人类当久了,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人类了不成”

祁怜晟闭了闭眼睛。

“我是作为人类诞生的,也是作为人类被教导着长大的。”

“从小,我的父兄,我的师长,我身边所有接触到的人都告诉我,我是有着天赋被钟爱着的孩子,我将会继承长者的衣钵成为一名天师。”

“护持人间,保河清海晏、定四海升平,那是我的职责,也是我应该背负的义务。”

祁怜晟一字一顿。

“我就是在这样的教导下长大的。”

然而祁涟却像是听懂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甚至是眼角都渗出了生理性的泪花,恨不得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到弯下腰。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蠢话啊”

他猛的变了脸,温润如玉的面庞在这一刻狰狞可怖有如恶鬼修罗。

“我生来就是邪物,是曾经屠戮了数以万计的人类的性命,吞食着他们的血肉才长大的邪物不过是在被封印之后为了自救,才会分裂出了你与我来,我们所做的一切的努力不都是为了从这封印中脱逃而出吗”

大概是因为他的情绪太过于激动,甚至是连带着一整座的佛塔都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塔的边缘缀着的那些八角的铜铃开始“玲玲”作响,奏出了如泣如诉的战歌。

“你还真的当自己是人类了吗祁怜晟不要忘记了,你可是我的生路啊你是以生为名的,我的前路啊”

祁涟顿了一下,又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