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呈书安全回家的同时,远在八千多公里的德国,施普林格出版社的办公大楼内,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以雷德潍为寄件人的信函。
主编拿着文件,奇怪地问“雷德潍不是被执行绞刑了,这封是要刊登的遗书吗”
那也不应该是寄到物理期刊啊,应该是楼上的世界报。
他边疑惑,边拆开信函,倒出了一堆皱巴巴,像是跟人打架过的实验报告。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最后一页的结论散射湮没辐射的角关联成功,实验表明具有零角动量的正、负电子对湮没后发出的两个光量子
实验成功
这可是关乎开发的重要结论,怎么就突然成功了,还以这么“皱巴巴”的形式,直接寄到了物理期刊这里
主编吓了一跳,赶紧将这皱巴巴的实验报告重新排好顺序,如饥似渴地起来,连大楼办公室关了灯都没发现。
“主编,你还不下班吗”同事很是疑惑,推了推完全怔在座位上的主编。
好半天了,主编才有了反应,呆呆地问“印刷部那边已经将稿子送到工厂了吗”
“估计差不多要开始印刷了。”
话音刚落,主编立刻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往大门口冲,这迅猛的模样看得几位同事都愣了,摸不着头脑“这是看了什么才那么激动。”
第二天,物理期刊如期出版了。
按照过往的习惯,第一本总是要先递往编印大楼。早上上班的办公室编辑随意翻了一下,竟然在最末尾发现了一篇他们从来没看过的实验报告,吓得差点咖啡都拿不住了,还以为是印刷厂出了错。
有知情的人出声解释,这是雷德潍寄给主编的。昨天晚上主编看完后,就带着报告飞奔到印刷厂,要求加印。
众人听到解释后,更迷惑了“雷德潍他对物理还有涉猎吗”
再仔细看,才发现这实验报告,只是借由雷德潍的名义寄出,但实际拥有和发现者,是中国中央研究所。
他们耐着性子往下看,这才明白主编为什么连夜赶往出版社报告中证明正电子与负电子的宇称相反,与量
子力学并无矛盾的结论,对的试制具有重要推进作用。
“天哪”物理期刊编辑震惊“现在局势紧张,战争一触即发,这研究放在哪个国家,不会先私藏起来”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不对外公布,这项研究只会被埋藏。
换句话说,这位报告的主人,中国的研究员,如果不及时将报告发出来,等着她的结局,可能就是带着实验结果葬身大海。
报告的最后,是报告主人的真切诉白,印刷厂还别出心裁地保留了手写文字印刷上去,文字潦草,看得出这位研究员是在什么急迫的情况下写下这些话。
在我读书的时候,我曾为物理而激动疯狂,而现在,我却有一种屠杀生灵的愧疚感。之所以将报告发出来,是我坚信,人类不会愚蠢的自我毁灭,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在物理的庇佑下和平地共处。
这是她发布实验报告的原因,除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外,还有对和平的信心。
忽然,办公室叮铃叮铃的来电声,打断了几位编辑酸涩的情绪,离电话最近的小编辑按下扩音,从电话里头响起了美式发音的英语男声,说“哥伦比亚大学要为物理期刊的实验结果,举办一场记者会。”
一场没有主角的记者会。
众编辑秒懂,这是美国给与这项实验的回应,又或者说,这是他们对于实验结果后面,呈书的真情诉白的回应。
海外各国的物理行业因为这个研究翻了天,而这本轰动半个地球的物理期刊,仅仅隔了半天就传到中国了。这也是因为海外太多大学、实验机构、资本财团,邀请中央研究院成员前往分享实验成果才能有的速度。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邀请,赵博士厌恶地抽了抽鼻子“又来洋人心肠太毒了,简直生怕我们呈书回国后造福中国了。”
“邀请我,我也不去了。”呈书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现在局势不好,他们也不敢来这里将我带走。”
话里话外都是一种超然的洒脱。
赵博士看不过眼,他莫名有种感觉自打呈书从美国回来后,性子就变了,变得更安静也变得更洒脱
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像个物理界的菩萨一样。
“别的大学邀请可以无视,北城大学去一下呗也是你之前教书的地方。”
全世界都以为那个研究是中央研究院做出来的,但只有国内,特别是北城大学的管理方才知道,这项研究完完全全是呈书的功劳,邀请的也是呈书一个人。
面对众人关怀的神色,呈书也没有拒绝,毕竟她还有两个老熟人的近况不知道呢。
北城大学内
此时的学校露天礼堂已经聚满了学生,还有不少学生家长,老师、老师的亲属也都赶了过来。乌压压一片人山人海,让原本就狭小拥挤的礼堂变得更加摩肩擦踵。
可环境的劣势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