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由家里人护送,从正门出去。
元若灵哭得最厉害,她性格躁,泪花里都裹挟着恨。
元若枝捏了捏元若灵的手,上马车时都一直望着元若灵。
元若灵扑去马车窗边,打起车帘仰脸说“姐姐,我等你回来”
元若枝笑“我会回来的,照顾好老夫人。”
元若灵坚定地点了点头。
元若柏身为嫡长孙,与元永业一起骑马在前面领路,送元若枝出城。
马车驶入正街,元若枝挥别众人,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元若灵抹了眼泪,目送元若枝离开。
元家的马车要同承平侯府汇合,因此出城前得先去承平侯府。
元永业与元若柏骑马往承平侯府去,到了侯府大门前,竟只瞧见停了两辆马车,堪堪与元家马车数量相仿。
元永业怒气上脸,在侯府大门口就吼道“他林家不会只打算派一个女眷随行吧”
正骂着,承平侯府侧门开了,巷子里走出来几个女眷,看打扮,竟只有三个主子,其余全是丫鬟婆子。
元若枝也挑了帘子打量,承平侯府此去大同的三位女眷,衣着虽然光鲜亮丽,可举止畏缩,显然不是嫡女、正室一类的女眷,只怕是拿了妾侍和庶女来充数。
元永业和元若柏也看出端倪,怒气腾升,纵没破口大骂,也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可承平侯府的人充耳不闻,任你怎么骂,不回应便是。
箭在弦上,元若枝去不去都得去了,只要不闹起来,尘埃落定的事更改不得了。
元若柏龇着牙,有吃人喝血的狰狞。
元若枝温声道“大哥,乔贵妃宫里的内官也来了,咱们走吧。”
元若柏攥着缰绳,心里恨得厉害。
他们元家送出去一个金贵的嫡女,他们正主承平侯府竟然拿妾侍、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充数,如若真在大同那边出了什么事,承平侯府绝不会心疼今日送出去的女眷。
内官领他们上路。
半路上,元家碰到了老熟人。
元永业瞧见那人,脸色一变。
连世新一副乞丐模样冲撞出街,又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压了回去,人群里,一个妇人戴着黑纱帷帽,泣涕涟涟,纵不见其面,却闻其声,显然是元若枝的继母霍氏。
元永业眼下有急事,顾不上连世新跟霍氏,继续往城外走了。
玉璧眼尖,早认出人群里的霍氏,小声同元若枝说“三太太偷偷跑出来,估摸着是为了救她儿子,谁晓得又被抓了去,不知道这次又是犯的什么事。”
玉勾不齿连世新抄袭王右渠的诗文,轻嗤道“定又是偷鸡摸狗的事。”
元若枝若有所思。
连世新好容易才放出来几个月,这又被抓进牢里,多半是走投无路了。
元若娴连搭把手都没有么
一路出了城去,霍氏的事渐渐被大家忘了。
一家人在城外话别,元永业不知说什么好,当父亲的亲手将女儿往战场送,他一开口便哽咽。
元若柏则压着复杂心绪,强打起精神嘱咐元若枝“妹妹,保重。常写家书,银子不够使要说,家里都给你备着。”
元若枝一一应了。
内官催促,承平侯府的女眷都没下马车说话,元若枝也就不好多说了,只得与丫鬟上了马车。
元若柏和元永业等到马车去了远处,也折返回城。
春日草熏风暖,却寸寸肠断
出了城,马车颠簸起来。
元若枝腰都酸痛。
玉璧放了吱吱出来玩儿,拿东西喂它。
元若枝惦记着聂延璋说托人送笼子来,无心喂吱吱,时不时撩起车帘往外看,期望再见他一面或是见他身边人也好。
风卷车帘,外面除了飞扬的尘土,什么都没有。
走到午时,大家停车休息。
元若枝懒得下车,靠在车壁上打盹儿,等到要启程时,她被一阵马蹄声给吵醒。
外面吵吵闹闹,玉璧先高声跑来说“姑娘,世子爷来了”
元若枝早知道闻争烨要来,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拿到军令出发。
乔贵妃宫中内官过去同闻争烨见礼。
闻争烨坐在高大的马背上,身后跟了十来个亲随,压根没理那阉人,径直走到元若枝马车边,在车窗旁说“元姑娘,有人托我带一样东西给你。”
元若枝打开帘子,闻争烨手中拿着一只笼子,那是吱吱住的地方。闻争烨怎的会帮聂延璋带东西这
她使玉璧去接了笼子,微微一笑“有劳世子。”
闻争烨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没说,走到所有马车最前面带路。
这一路虽然走的都是官道,毕竟没正经护卫护送,马车里都是女眷,大家心里还是害怕。这会儿有闻争烨领路,便如同服了定心丸,连马车都走得平稳了些。
入夜,闻争烨整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