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就不存在。
而这就是女子为数不多受到律法保护的地方了,便是丈夫,也不便过问妻子的嫁妆。
郞氏的嫁妆传到元若枝手中,如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里面究竟都有些什么东西。
元若枝造了新册子出来,次日便如约还去公主府。
公主府的马车仍旧在外等着。
这一次,元若枝出门后,温妈妈的话就传到了元老夫人的耳朵里“是外府的马车来接的,枝姑娘敢上人家马车,约莫是跟她交好的小娘子家中,亦或者是郎家人”她却又嘀咕说“但那马车很是华丽,缎面的帘子,车顶好像有天然香楠木的纹理,实在不像郎家人坐的起的车马。”
元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头上鹤鹿同春的深蓝色抹额,也跟着微微扯动。
她手里捻着一串佛珠,自言自语地说“天然香楠木做马车真奢侈枝姐儿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贵人了”
元老夫人同时又想到元若枝的婚事。
其实这一桩不太靠谱的婚事,当年不过是两家当家人酒后说的话,既没交换信物,也没有人做见证。
大家只是口头上知道有这么回事,若昌平侯府不认,元家也无可奈何。
想也知道,昌平侯府如今是什么个地位,魏家还能看上他们元家吗。
所以元老夫人一直没有对这件事上心。
元老夫人忽问道“听说霍氏带枝姐儿去跟小侯爷相看过了”
温妈妈说“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要不老奴现在去问问三夫人”
元老夫人抬手拦下了她“不用了。事情有准儿了,老三会跟我说的,没说便是有别的缘故。”
元永业自然是还没说的。
不管怎么样,魏家既然答应了相看,好坏总要给个说法。
他女儿生得闭月羞花,配魏锋程难道还不够吗
既没信儿,且再等等。
元若枝到了公主府,还和之前一样,去公主府里的书房修补旧书。
这回她很幸运,没碰到聂延璋。
平康大长公主告诉元若枝“本宫今日没请太子殿下过来。”
元若枝笑着到了谢,男女共处一室,本就该避嫌。
平康大长公主知道元若枝的忧心,便很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说“太子殿下是无状了些,但是男女之事上,你大可以放心。他的身边到现在都干干净净,连个贴身伺候的都没有。”
元若枝虽然对聂延璋私事没有兴趣,但是太子殿下都十六了,按理说应该早就通晓人事才对。
莫非他有什么隐疾
平康大长公主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发现元若枝是个很知道轻重的小娘子。
又或许她身边孤寂,总没有合心意的人陪伴,同元若枝说的话就有些多了“太子生的那般好看,便是名声不大好,想伺候的他也如过江之鲫一样多。不过他处理过几个之后,那些个人便消停了心思。”
就知道是有特殊缘故的。
元若枝也没深究“处理过几个”的意思,总之他处理人的手段,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平康大长公主忧心忡忡地感叹“我这个侄儿啊,这辈子要是能娶妇就好了。普天之下,恐怕人没有敢嫁给他的。”
元若枝暗暗说,便是有,太子也无福消受。
太子备婚需要两年时间。
他可活不了这么久。
眼见走到了书房,元若枝便挽起袖子做事。
平康大长公主起初还能在旁边看一看,有时读到往昔驸马爷同她赌书泼茶时做的诗文,便忍不住用帕子摁了摁眼角,忧思难抑,红着眼睛离开了书房。
身边少了人,元若枝做起事情来便更加利索。
直到聂延璋都站到她对面了,她才瞧见。
倒不是怕他,元若枝因是从沉浸状态出来的,才惊得咬了咬唇。
聂延璋目光落在元若枝唇上,她的唇不染而红,轻咬下去,好像能溢出鲜红腥甜的血珠儿。
那才是好看的。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嗯。”
聂延璋懒懒地坐在元若枝对面,也不说闲话,提笔就开始模仿驸马的笔迹写东西。
公主不是没有邀请太子吗
他今日怎么又来了
元若枝虽然有疑问,仍旧从容坐下,因是对坐,聂延璋提笔写字的样子,便落入了她的眼里。
不得不说,聂延璋的确是生得过分好看,什么衣裳都招架得住。
他今日穿的是红色的窄袖长袍,依旧是织金的滚边,贵不可言。
日光下,流光溢彩的细细金丝贴在他瘦劲白皙的手腕边,越发衬得他腕处干净雅致。
他的手指也很好看,十分修长,他本来就白且清癯,握笔的时候,五指便更像细长的竹节弯曲,仿佛流动着沁入肺腑的幽幽冷香。
他做事的时候很认真,且速度很快。
就像平康大长公主说的,他不光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