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掀风作浪黑瞒不多时搔首弄姿白伴能几日(2 / 3)

进行。谁知竟被他们家中的一个马夫,名叫欧阳明德的听得清清楚楚,急去告知长安亭长张章。张章听了暗付道

“这是我的大运临头了。”便以欧阳明德藏在家中,备作活证,就去上书密告宣帝。

宣帝早已预备,既有这椿导火线引着,立把霍氏全家,以及一切亲族,统统捕获。霍山、霍云、范明友三人,一知事发,顿时服毒自尽。霍显母子,一时无法逃避,早被拘入狱中。问官讯出真情,霍禹腰斩,霍显绞毙。所有霍氏三族,全行弃市,冯子都、王子方也作刀头之鬼。

宣帝还恐臣下议论,下了一道长诏,说明原委。张章此次首告有功,封为博成侯。还有欧阳明德、金安上、杨恽、董忠、史高等人,均因同告逆党有功,亦得分别封爵赏金。还有一个几陵人徐福,预知霍氏必亡,曾经连上三书,请宣帝裁抑霍氏。宣帝当时留中不发,事后想着徐福,召他为郎。上官太后一闻霍案发觉,即把宣帝召去,劝他从轻发落。宣帝道“母后尚不知此中情节,自从高皇帝命萧何厘定法律,世世子孙,应该遵守。现在天下尚能为刘氏所有,就是君臣能守这个法律,不致灭亡。秦二世无道,以致绝祀,前车已是殷鉴。霍氏诸人,淫奢事小,危害社稷事大。单以霍显而论,欲夺后位,胆敢毒死许后。”上官太后听到这句,大惊失色道“皇儿此话真的么

我何以毫不知道呢”宣帝道“此事霍显守秘都来不及,怎敢使母后晓得”上官太后听了,忿忿地说道“如此讲来,我也有失察处分了。”宣帝道“此事怎能牵及母后儿臣与许后天天在一起的,都被他们瞒在鼓中,母后独处深宫,何从知道呢不过许后为人很是可怜,身为皇后,死于非命,儿臣确是对不起他。淳于赏的妻子叶衍,用附子为末,掺入丸药,现在有司那儿都有口供。”上官太后垂泪道“我的这位许氏贤孝儿媳,他很知礼。我正悯他短命去世,谁知内中尚有这段文章。那个叶衍现在何处,快快把他拿来,让我亲自鞠讯,方才不负亡媳。”宣帝道

“叶衍夫妇,业已问斩,提起此人,儿臣犹觉发指。”

上官太后听到此地,正要答言,忽见霍后成君,披头散发地奔来,扑地跪在地上,边叫太后救命,边说道“此事不关臣妾,乃是亡母一人的主张。”上官太后一见霍后花容失色,边在发抖,边在哭泣,不觉怜惜起来道“此事就是汝母的注意,你一则可以谏劝,二则可以告发。现在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搭救你了。”霍后听了,一把抱住太后道“霍氏大家所行所为,实与臣妾无干;就是叶衍谋死许后一事,那时臣妾尚待字闺中。冤有头,债有主,万求太后分别办理”说完,又朝宣帝连连磕头道“陛下总要稍念夫妻之情,臣妾伺候陛下,无不推心置腹,甚至床”霍后说至这个床字,顿时将脸一红,顿了一顿,方又接说道“陛下心里想总明白”说着,急把双手高擎,望空乱拜,似乎有意将玉臂露出,送近宣帝的眼睛前头,暗示一种隐语的样儿。谁知宣帝一见霍后这条玉臂之上,现出一点红疤,也会打动向日感情起来,不禁长叹一声,掉头径去。原来霍后平时自恃略有三分姿色,每在枕上,呈妍献媚,常常说可把他的那颗芳心,挖了出来给宣帝后。宣帝也爱他房中风月,胜过许后。有一天晚上,竟与霍后海誓山盟的,作了一次啮臂纪念。方才霍后高擎粉臂,原要宣帝看见这个红疤,想起旧情。宣帝果被感动,又因此案太大,有司已拟霍后死罪,一时办又不忍,赦又不能,故而掉头径去,留出余地,似备转圜。上官太后一见皇帝忽然出去,不知他对于霍后,究竟是赦是办,心里也替霍后着慌,忙又下了一道手谕,诏令廷臣从宽议处。

廷臣接了太后手诏,当然要卖些人情。于是公议霍后事先并不知情,可以免死,惟嫌疑所在,似乎难主中宫等语。

宣帝便把霍后废去后位,徙入昭台宫中,这也是死罪可饶,活罪难免的意思。

霍后既废,宣帝为了立后一事,又踌躇了一二年之久,方始决定一人。此人是谁乃是长陵人王奉光之女,入宫有年,已拜婕妤。王奉光的祖上,曾随高祖入关,得封侯爵。及至奉光出世,家已式微;少年时候,且喜斗鸡走狗,落拓无聊。宣帝寄养外家,因与相识。那时奉光之女,虽未及笄,却有几分姿首;只是生就一个大败命八字,一临夫家,他的未婚夫,便要归天。一连几次,都是如此。奉光见他这般命凶,只索养他一世的了。后来宣帝嗣阼,想起旧事,便将王女召入后宫,幸而宣帝命宫更比他硬,没有被他克死。宣帝因他尚不恃宠而骄,也还怜他41三分。后来许后逝世,霍后继立,陆续又召幸张婕妤,生子名钦;卫婕妤,生子名嚣;公孙婕妤,生子名宇;华婕妤,生女名钵。这些人之中,宣帝最宠张婕妤,本思立他继霍为后。后又一想,他已有子,若怀私意,必致弄成霍后第二,如何能够保全储君想来想去,只有王婕妤无出,人又长厚,因此册立为后。就把皇太子奭,交他小心抚养。

过了几时,已是宣帝六年,业已改元两次,曾于五年间改号元康。内外百僚,竞言符瑞,连番上奏,说是泰山陈留,凤凰出现,未央宫中,大降甘露。宣帝听了甚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