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凄楚。歌的是落叶哀蟑之曲道罗袂兮无声,至墀兮尘生;
虚房冷而寂寞,落叶依乎重扁。
望彼美之女兮,安得感余心之未宁
武帝越听越加愁闷,特命龙膏之蜡,遍照舟内,悲啼号叫,不能自制。亲随的官眷,见武帝如此模样,怕他发痴,大家上去劝慰一阵,复进洪梁之酒,酌以文螺之卮。武帝饮了数爵,酒气上升,方觉收去悲容,停舟上岸。是夕宿于延凉室,并命女伶侍寝。武帝自己本来说过,一晚上不可没妇女的,虽在悲佣之中,仍作采花之蝶。事毕,沉沉睡去。忽见李夫人冉冉再至,笑容可掬的,授以蘅芜之香。武帝受香大喜道“夫人尚在人间么真把朕想煞也”说罢,正想去抱李夫人,一惊而醒,始知是梦。手是香气犹觉芬芬馥郁,飞绕衣带之间,直至一月以后,尚未消尽。当夜遂改延凉室为遗芳梦室,旋改为灵梦台,每月祀祭。
有一天,齐人李少翁,自来请见武帝,说道“能将李夫人的魂魄,召来入梦。”武帝大喜。到了晚上。李少翁择了一间秘室,室内左右备置一榻,各悬白纱帐子,帐前烧着明蜡,陈上酒食,将武帝藏于右榻的帐子里面。到了三更时分,武帝遥见左榻的帐子内,陡然映出一位天仙般美貌女子的影子出来。仔细一看,正是他每日每夜心心惦记的那位李夫人。不觉大喜,正想下榻,奔至对面的床上,与李夫人讲话,却被李少翁一把拖住道“陛下不可造次此是李娘娘的魂魄归来,一见陛下以慰相思之苦,不比活人,可以把晤。陛下若至那榻,阴气不胜阳气,李夫人的魂魄,便难久留。”武帝没法,只得远远注视,虽然不能握手谈心,可是慰情也聊胜于无呢武帝当时作诗道
是耶非耶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
复作赋道
美联娟以修娉兮,命天绝而佛长
饰庄容以延蠬蠭不归乎故乡。
惨郁郁其闷感兮,处幽隐而怀伤。
税马余千上椒兮,掩修夜之不旸。
李夫人的魂魄,直至次晨,方才隐隐淡去。当时有人说,李少翁探知武帝思想李夫人过度,防其发痫,乃取暗海所潜英之石,石色甚青,石质轻如羽毛,夏则石冷,冬则石温,本为不易多得之物。李少翁既觅得此石,遂刻作李夫人的形像,悄悄地置于白纱帐内,使武帝见他影子,宛如李夫人生时的模样一般,心中悲若,方能略止。还有一说,是李少翁用丹皮剪作人形,绘以彩色,映在帐里,俨同演木人戏一样。不过木人戏是有形的,皮影戏是影子罢了。当时科学,犹未昌明,比方有人发明一件事情,即以神权附会其说,人人信以为真。况且武帝又在思念得迷迷糊糊之际,当然更不知道是假的了。近日四川盛行皮人影戏,据蜀省文志载着,便是李少翁的遗法。当时武帝自从一见李夫人的魂魄之后,心中果然安慰几分。
复经窦太主、馆陶公主,代为觅到一位尤物,名叫仙娟,年仅十四,美貌绝伦,幼入娼寮,淫业鼎盛。单是一身白而且嫩的皮肤,使人一见,为之销魂。武帝即以仙娟补李夫人之缺,每日同卧同食,顷刻不离。
一夕,武帝在衾中,看见仙娟的玉肤柔曼,抚摩着不忍释手,便笑对他说道“夫人以后穿衣着服,须要刻刻留意。”仙娟不解武帝的语意,憨笑不答。武帝又笑着申说道“爱妃的身上,生得宛似羊膏,若被衣上的缨带拂着,肉上防有痕迹。朕的意思是爱卿身上,不准它受着一丝半毫的损伤。汝须知晓”仙娟听了,方才明白,也含笑道“奴婢素来不穿粗糙质料,正是此意。”武帝次日,即命尚衣监,定制纱绢宫衣三千袭,赐与仙娟。但是仙娟虽承武帝万分宠爱,还嫌武帝的面貌,不甚俊俏,于是常常去向韩嫣挑逗。有时竟令韩嫣与他当场换著衣服,男女之嫌,毫不避忌。武帝那时心爱他们两个,不啻拱璧,无论他们如何如何,皆不生疑。可是仙娟的胆子,越加大了。那时正是三伏天气,武帝天天在清阴院里,与韩嫣、仙娟二人陶情作乐。
有一天晚上,武帝觉得没事可做,很是无聊,仙娟已知其意,却去咬着武帝的耳朵道“陛下的待遇奴婢,何异雨露滋养小草,如此深恩,无从报答,惟有使那位快乐之神,须臾不离陛下左右才好。此刻陛下似乎有点烦闷,奴婢想出一法,拟请陛下同奴以及韩总队长,去到御花园荷花池内,捉鱼为戏,定有特殊趣味。可惜韩总队长究属男子,一同下水,使奴婢未免有些难以为情罢了。”武帝听了,顿时胸间一爽地笑答得“不碍,不碍汝停刻入水的时候,心里不要存着韩总队长是个男子,只当他也是女身,自然不致害臊了。他的做人,真是规矩,你还未知道呢”仙娟的此举,本是他自己要去寻寻快乐,何尝为武帝计。及闻武帝之言,正中下怀,于是用左手拉了武帝,用右手拉着韩嫣,满面欢容,心花怒放地来到御花园荷花池边,首将武帝全身的衣服脱去,请他先行跳下水去。武帝在做太子的时候,常与韩嫣入池洗澡,日子既久,本已略识水性。此时仙娟叫他第一个下去,倒也鼓起兴致。
只听得噗咚的一声,武帝早已跳入池内。仅仅剩出两只臂膀,以及脑袋在水面之上,大叫他们两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