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人得志鸡犬皆仙两妇进谗豺狼当道(2 / 3)

上党郡守任敖入朝,补授御史大夫。任敖曾为沛吏,吕太后从前入狱被笞的时候,略事照应太后。太后此举,乃报他昔日之恩。

过了数日,吕太后又追赠生父吕公为宣王,升长兄周吕侯、吕泽为悼武王。他恐人心不服,特封先朝旧臣,郎中令冯无择等人为列侯;再取他人之子五人,硬作惠帝诸子,一个名疆,封为淮阳王;一个名不疑,封为恒山王;一个名山,封为襄城侯;一个名朝,封为轵侯;一个名武,封为壶关侯。

谁知吕太后大权在握,正想大大地加恩爱女鲁元公主的时候,偏偏鲁元公主,没有福气,连忙病死。吕太后哀痛之余,即封鲁元公主的儿子张偃为鲁王,谥鲁元公主为鲁元太后。又思诸吕,若由自己径封,究属无谓,最好须由朝臣代请,乃密使大谒者张释,即从前代为作书复冒顿之人,命他示意陈平,由陈平代诸吕请封。

陈平听了,哪敢不从,即日上书,请割齐国的济南郡为吕国,做了吕台的王封。吕太后准奏,既已开例,即封吕台为吕王。不料吕台也没有福命,一得王封,居然与世长辞。吕太后又命其子名嘉的袭封。复封吕泽幼子吕种为沛侯。吕太后的寡姊之子,仍姓吕姓。吕平为扶柳侯,吕禄为胡陵侯,吕他为俞侯,吕更始为赘其侯,吕忿为吕城侯。众人封毕,封无可封,又封吕为临光侯,吕情人徐衍为新侯。

吕太后犹恐刘、吕两姓不睦,终不平安,若使刘、吕联起姻来,便好一劳永逸。那时齐王肥已殁,予谥悼惠,命他长子襄嗣封,次子章,三子兴居,均召入者中,派为宿卫。即将吕禄之女,配与刘章,加封刘章为朱虚侯;刘兴居为东牟侯。又因赵王刘友,梁王刘恢,年均长成,复把吕氏女子,配与二王为妻。二王哪敢违旨,自然娶了过去。

吕太后这几年如此地苦心安排,以为可以长治久安了。

谁知他所立的少帝,忽然变起心来,少帝起先年幼无知,当然只好由他播弄。及至渐长,略懂人事,就有一班歹人,将吕太后掉包,以及杀他生母的事情,统统告知了他。这位少帝,却没有惠帝来得仁厚懦弱,他一听了那些说话之后,自思朕已贵为天子,寻根究蒂,生母如此惨亡,哪好听他。于是对于张后,渐渐地不恭顺起来,张后偶有训责,他便应声道“太后杀死朕的生母,待朕年长,必要报仇。你既非朕的亲母,免开尊口;一个不对,朕可撵你出宫。”

张后听了,岂有不气之理,便将少帝的言语,告诉吕太后。吕太后尚未听完,已气得咬了牙齿发恨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主张;等他长大,我的一条老命,还想活么”想了一会,即将少帝拘入永巷,决计另行择人嗣立。

当下发出一道敕书,他说“少帝忽得怪疾,不能治事,应由朝臣妥议,改立贤君。”

这些事情,本是丞相责任。审食其固然以吕太后之命是从,就是那位陈平壹意逢迎,率领属僚,就阙朗奏道

“皇太后为天下计,废立明,奠定宗庙社稷,臣等敢不奉诏。”吕太后道“汝等公议只要能安天下,我也服从众意。”陈平退下,即在朝房互相讨论。但是未知圣意所在,臣下何敢妄出主意。陈平乃运动内侍,探听吕太后究竟属意何人,就好奏闻。后来果被他探出,吕太后所属意的,却是恒山王义,此人即是从前的襄城侯山,为恒山王不疑之弟。不疑夭逝,山因嗣封,改名为义。吕太后既然看中他了,他自然就有暂作皇帝的命运。于是群臣力保,太后依奏,那些无谓手续,均已做到,又改名为弘,即了帝位。永巷之中的少帝,暗暗处死,便称弘为少帝。弘年亦幼,仍是吕太后费心代劳。

不久,淮阳王疆亦死,壶关侯武继承兄爵,倒也相安。惟有吕王嘉,甚为骄恣,连吕太后也不在他的心上。他既在老虎头上搔痒,吕太后如何放得他过,因欲把他废置,另立吕产为吕王。吕产本为吕嘉之叔,即吕台胞弟,以弟继兄,已成那时的惯例了。岂知吕太后仍欲臣下奏请,因此耽搁下来。可巧来了一个齐人田子春,察知宫中之事,巧为安排,一来为吕氏效劳,二来为刘氏报德,双方并进,也是一位智士。先是高皇帝从堂兄刘泽,受封营陵侯,留居都中。田子春尝到长安,旅资适罄,因挽人引进刘泽门下,一见甚洽。那时刘泽屡望封王,便命田子春代为划策。当下由刘泽付田子春黄金五百斤,托他设法钻营。不意田子春拿了那笔金子,回他齐国去了。初时刘泽当他家中有事,尚在盼他事了即来。后来等了两年之久,仍无消息,不得已专人赴齐寻找子春。其时子春,已用那笔金子,营运致富,见了来人,赶忙谢过,即命来人返报刘泽,约期入都相会。来人回报,子春挈子携金,来至都中。但是不去拜谒刘泽,独自出金运动,将他儿子送居大谒者张释门下。张释本是阉官,因得吕太后之宠,极有权力,他正想罗织人才,一见田子,喜其俊逸,留居门下。田子已受其父秘计,谄事张释,渐得欢心。一日田子求张释驾临其家小酌,以便蓬荜生辉。张释慨然应允。及到田家,子春出迎,寒暄之后,相见恨晚。子春设席款待,备极殷勤。酒过三巡,子春盛誉张释有才,且得太后信任。张释微笑道“太后待我良厚,惜我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