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逆子乞分羹思尝父肉奸夫劳赐爵酬伴妻身(2 / 3)

究属心灵,一面停住骂声,一面以原书持示他们二人。二人看罢那书,附耳语汉王道“汉方不利,哪能禁止韩信称王,不若如他之愿。不然,恐有大变。”汉王因韩信书中,有暂请命臣为假王,方期镇定之语,复佯叱道“大丈夫能够平定诸侯,不妨就做真王,为何要做假王呢”即命来使回报,叫韩信守候册封。来使去后,汉王便命张良赉印赴齐,立韩信为齐王。

韩信接印甚喜,厚待张良。张良又述汉王之意,望他发兵攻楚。韩信满口应允,侯张良走后,一面择吉称王,一面收拾兵马,预备攻楚。忽有楚使武涉,前来求见。韩信想道“楚是我方仇敌,为何遣使到此想是来作说客,我自有主意,何妨准他进见。”遂令召入。

武涉是盱眙人,饶有口才。一见韩信,肃然下拜称贺。韩信起身答礼微笑道“君来贺我作甚无非替你项王,来做说客,快快请说。”武涉听了,又是一拱道“天下苦秦已久,故楚汉戮力击秦。今秦已亡,大家已经分土为王,正应藉此休兵,以培元气。明智如公,当能体会。汉王为人,最尚诈术。足下只知为其效忠,我恐他日,必遭3反噬,为彼所伤。足下得有今日,实由项王尚存,汉王不敢不笼络足下。足下眼前处境,正是进退裕如的时候,附汉则汉胜,附楚则楚胜。汉胜必危及足下,楚胜当不致自危。项王与足下本是故交,时时怀念,必不相负。若足下尚不肯深信,莫妙是与楚联和。三分天下,鼎足为王,楚汉两国,谁也不敢不重视足下。这是为目下万全之策,足下乞三思之”韩信笑答道“我前事项王,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言不听,计不从,因此弃楚附汉。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付我数万兵士,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我若负他,必至为天所弃。我老实对君说,誓死从汉的了,请君为我善复项王可也。”武涉见他志决难移,只得别去。

韩信送走武涉,帐下谋士蒯彻,也来进言,苦苦劝他对于楚汉,两不相助,三分鼎峙,静待时机。韩信仍不肯听,但又将人马停住,再听汉王消息。

汉王固守广武,又是数旬,日盼韩信发兵攻楚,终没动静,乃立英布为淮南王,使他再赴九江,截楚归路。一面复致书彭越,叫他侵入梁地,断楚粮道。布置稍定,尚恐项王粮尽欲归,仍要害及太公,当夜便与张良、陈平商议救父之法。两人齐声道“项王目下乏粮,不敢急归者,惧我方击其后耳。此时正好与他议和,救回太公、吕后,再观风色。”汉王道“项王性情暴戾,一语不合,便至丧身。若要遣使前往议和,其人委实难选。”

言尚未毕,忽有一人应声道“微臣愿往”汉王瞧去,乃是洛阳人侯公。从军多年,素长肆应,遂允所请,嘱令小心。侯公驰赴楚营,来谒项王。项王正得武涉归报,很觉愁闷,忽闻汉营遣使到来,乃仗剑高坐,传令进见。侯公徐徐步入,见了项王,毫无惧色,从容行礼。项王瞋目与语道“你来为何尔主既不进战,又不退去,是何道理”侯公正色道“大王还是欲战呢还是欲退呢”项王道“我欲一战。”侯公道“战是危机,胜负不可逆料。臣今为罢战而来,故敢进谒大王。”项王道“听汝之言,莫非要想讲和么”侯公道“汉王本不欲与大王言战,大王如欲保全民命,舍战为和,敢不从命”项王此时意气稍平,便将手中之剑,插入鞘内,问及和议条款。侯公道“使臣奉汉王命,却有二议,一是楚汉二国,划定疆界,各不相犯;二请释还汉王父太公,妻吕氏,使他们骨肉团圆,也感盛德。”项王听了,狞笑道“汝主又来欺我么他无非想骗取家眷,命汝诡词请和。”侯公也微笑道“大王知汉王东出之意么天伦至重,谁肯抛弃前者汉王潜入彭城,只是想取家眷,别无他意。嗣闻太公、吕氏已为大王所掳,因此频年与兵,各有不利。大王如不欲言和,那就不谈。既言和议,大王何不慨然允臣所请汉王固感大王高谊,誓不东侵;天下诸侯,也钦大王仁厚,谁不悦服。大王既不杀人之父,又不污人之妻,孝义二字,已是分得如此清楚,今又放还,更见仁字。汉王如再相犯,这是曲在汉王。师直为壮,大王直道而行,天下归心,何惧一汉王哉”项王最喜奉承,听了侯公一番谀词,深惬心怀,便令侯公与项伯划分国界。

项伯本是袒汉人物,当下就议定荥阳东南二十里外,有一鸿沟,以沟为界,沟东属楚,沟西属汉。当由项王遣使同了侯公,去见汉王,订定约章,各无异言。所有迎还太公、吕后的重差,仍烦侯公熟手办理。侯公又同楚使至楚,见了项王,请从前议。项王倒也直爽,并不迟疑,即放出太公、吕氏,以及审食其,令与侯公同归。

这天汉王计算他的慈父、他的爱妻,不久就要到了,便亲自率领文臣武将,出营迎接。父子夫妻,相见之下,一时悲喜交集,六只眼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万语千言,反而无从说起。

汉王急将父亲妻子,导入内帐,暂令审食其候于外帐。又因侯公此次的功劳不小,即封为平国君,以酬其劳。

汉王始去跪在太公面前,扶着太公的膝盖,垂泪道“孩儿不孝,只因为了天下,致使父亲,身入敌营,作为质品,屡受惊吓。还望父亲重治孩儿不孝之罪”太公见了,一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