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我妻尚在青年,项羽岂有不将他污辱,以报前仇之理如此一来,我异日纵得天下,一位皇后,已蒙丑名,我拿甚么脸去见臣下呢他虽这般想,然又无可如何。
原来太公携了家眷,避楚逃难,子妇孙儿孙女之外,还有舍人审食其相从。大家扮作难民模样,杂在难民之中,只向前奔。头一两天,尚算平安。至第三日,正在行走的时候,忽遇一股楚兵。偏偏楚兵之中,有认识太公的,一哄上来,竟把他们翁媳捉住。审食其因为难舍吕氏,情愿一同被拘。幸而汉王的子女,在楚兵冲来的当口,已经岔散,所以在半路上为夏侯婴看见,通知汉王。其时两孩,尚不知他们祖父母亲被掳,见父亲只说冲散。
楚军得了太公翁媳,如获至宝,忙连同审食其这人,送至项王帐下。项王一听是汉王的父亲妻子,便想杀害太公,奸污吕氏,以泄汉王曾经住宿他的后宫之愤。吕氏畏死,早拟不惜此身,一任项王如何的了。谁知忽然遇着救星,项王非但不污吕氏,且给好好的一所房子,让他们居住。不过门外有兵防守,不准他与太公逃走罢了。那末这个救星,究竟是谁呢仍是那位项伯。项伯一见太公吕氏,都被捉住,恐怕项王杀害太公,污辱吕氏,慌忙进见项王道“太公、吕氏,不妨将他们严行看守,以作抵押之品。汉王知他的父亲妻子,在我们军中,投鼠忌器,自然要顾前顾后起来。这是以逸待劳之计。大王若将太公、吕氏,或杀或污,汉王那时无所顾忌,放胆与大王作对,实于大王大大有害。”项王听了,方命将太公、吕氏,交与项伯监守。
项伯听了,始把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及至出去,正要去安慰太公、吕氏,谁知仅见太公、审食其二人,吕氏却不知去向。细细一看,始知吕氏,已入项羽的后宫。忙又去问项羽道“大王既允不犯吕氏,何以又将他送入后宫”项羽听了,愕然道“我何曾将吕氏取入后宫,不知谁人所为。叔父且在此等候,让我回宫看来。”项王说完,匆匆地就向后宫而去。及至进去一看,只见他的一班妃嫔,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敌人的妻女,照例要作战胜的口头之肉,因想讨好于他,早将吕氏索入后宫。有的劝吕氏既已羊落虎口,只有顺从,否则难保性命;有的忙来替他涂脂抹粉,改换衣衫,把他打扮得像个新娘一般。此时吕氏早拼不能全贞的了,正在含羞默默,一语都无的时候,忽见项王匆匆进来,顾那班妃嫔道“谁是吕氏”众妃听了,即将吕氏拥至,命他叩见项王。吕氏此时身不由己作主,只得口称大王在上,受犯妇吕雉一拜。边说,边已盈盈地拜了下去。项王因已答应项伯,倒也不肯食言,便命左右将吕氏送与项伯收管。项伯一见吕氏,忙一面安慰一番,一面将他送入已经收拾好的屋子。
此时审食其忽见吕氏到来,自然大喜。项伯这样一办,反而成全了审食其与吕氏两个。虽在监守之中,身为抵押之品,仍不拆散他们两个的恩爱。可怜汉王,还在那里愁他妻子一到项羽之手,便要丧廉失节,何尝防到早为审食其两个,做了一对的同命鸳鸯。虽然同是一顶绿头巾,究竟一明一暗,保全颜面多了。
现在不提他们在楚军之事,再说汉王已把大将韩信,由河南调至。还有丞相萧何,也遣发关中守卒,无论老弱,悉诣荥阳,于是人数较前益众。汉王大喜,遂使韩信统兵留守,挡住楚军,自引子女等人,径还栎阳。韩信究属知兵,出与楚军鏖兵,一连大胜三次。一次是在荥阳附近;二次是在南京地方,这个南京,即春秋时的郑京,并非现在的江宁;三次是在索城境内。楚兵既是节节败退,不能越过荥阳。韩信复令兵卒沿着河滨,筑起甬道,运取敖仓储粟,接济军粮,渐渐的兵精饷足,屹成重镇。
汉王自到栎阳,连接韩信捷报,心里一喜,遂立吕氏所生之子盈为太子,大赦罪犯,命充兵戍。那时太子盈尚只五岁,汉王便使丞相萧何为辅,监守关中,并立宗庙,置社稷,所有大事,俱准萧何便宜行事。汉王复至荥阳,指挥军事。一日,魏王豹入曰汉王,乞假归视母疾,汉王许可。魏王豹一到平阳,遂将河口截断设兵扼守,叛汉联楚起来。汉王得信,尚冀魏豹悔悟,便命郦食其前去晓谕。郦食其领命,星夜驰至平阳,进见魏豹,说明来意。魏豹微笑道“大丈夫谁不愿南面称王汉王专喜侮人,待遇诸侯不啻奴隶,孤不愿再与他见面的了。”郦食其返报汉王,汉王大怒,立命韩信为左丞相,率同曹参、灌婴二将,统兵讨魏。汉王等得韩信出发,又召问郦食其道“汝知魏豹命何人为大将”郦食其道“闻他的大将,名叫柏直。”汉王掀髯大笑道“柏直乳臭未干,怎能当我韩信”又问“骑将为谁”郦食其又答道“闻是冯敬。”汉王道“冯敬即秦将冯无择之子,颇负贤声,惜少战略,也未足当我灌婴。还有步将为谁呢”郦食其接口道“叫做项它。”汉王大喜道“他也不是我曹参的对手。如此说来,我可无忧了,只候韩信捷报到来,汝等方知寡人料事不错呢。”
谁知果然被其料着。韩信等一到临晋津,望见对岸全是魏兵,不敢径渡,扎下营盘,察看地势,恍然有得,即用“木罂渡河”之法,从上流夏阳地方偷渡。魏将柏直等人,只知扼住临晋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