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这些孩子可以穿黑衣,少时在宫中当职,男为侍从,女为宫女。如果成才,可以赐姓为官,但不得姓姜。至于赐什么姓,叫他看着办。
儿子可以当官,女儿就可惜一点,但也有办法。
因为现在国中女子也可有私产,姐姐又说,女子虽然不可以当官,但可以封个虚职或虚爵,不领实职,只领官禄。
所以他早早的就想好要给他和姜扬的那几个女儿封个什么爵位,再替她们选婿,招赘。
姐姐说都由他。
总之,这些人都是他的责任,他这个大王必须让他们过得好才行。
但对姜扬,他却既无法给他妻子,也不敢为他反对姐姐
姜旦说“阿扬说得也有道理。”他想了想,“那就需要好好审查他们是不是真的犯了错。如果是真的,那不管他们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姜扬只怕姜旦一意孤行,见他这么说,松了口气,恭敬道“大王深谋远虑,是我失言了。”
姜旦温声道“阿扬思虑周详,孤喜。”
说罢,在姜扬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旁观了这一场,姜姬心满意足,决定对龚獠好一点。这几年来,她一直冷着他,由着龚香把龚獠架空了。但龚獠第一没有向合陵告状,第二,好好的替她把大王与太子教好了。现在大王知道如何对待太子,太子也知如何侍候大王。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性格已经养成了,思维模式也建立起来了。
姜旦虽然单纯,但他直线的思维是很大的优势。凡事只取对错,不问因果,正因为他不懂,所以与其花时间教他,让他在复杂的关系中浪费时间精力,不如直接灌输给他对错,建立对这个世界最本源的认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中间的选项。这样固然会显得人过于固执,但对大王来说,固执已见并不能算很大的缺点。
而姜扬,他是聪明,但优柔寡断,越聪明,他就想得越多,想得越多,他想做决定就越难。
日后就算他有反心,在他想好要不要反姜旦,要怎么反姜旦之前,姜旦只要能发觉他的反心,就能一击必除。他思考的时间越久,对姜旦越有利。
龚香他们一直担忧她的野心会膨胀到有一天对姜旦和姜扬刀兵相向的地步,但怎么控制自己的野心,怎么寻找自己的位置,要双赢而不是为了取胜搞得遍地狼藉,这是她最擅长的。
她怎么会杀姜旦呢尤其不会为野心而杀他。
她也不需要真的坐上王位,事实上她就是王,一个虚名并不那么重要。
她也不必和这个世界的公序良俗做对抗,太花时间也太花精力。
所以姜旦和姜扬就是她放在王位上的招牌,她只要当真正的鲁国之主就行了。这两兄弟哪怕各坐三十年王位,她也能统治鲁国六十年。六十年,她能把鲁国变成什么样呢
别的不说,郑国那边占着晋江大片良田沃土,在刑家离开之后,她是不是可以
将台下突然传出激昂的打斗声,台上三个姓姜的都回了神,往下看。
“怎么了”姜姬问。
绿玉最清楚,连忙说“有人打了朱庇。”
姜旦也走神很久了,“是看不惯他的人吗”
绿玉摇头,开始学给他们听。
成蚕都能看懂这是有人故意针对他们这十家,朱庇当然也能看懂。但他跟成蚕不同,成蚕只想把自己家摘出来,朱庇想把被告的所有人家都给摘出来。
于是,有人说兄杀弟,他说冬日天寒,小儿落入水中,当兄长的是跑去叫人救弟弟才没来得,不是故意的,怎么能说人家是故意的呢同胞兄弟,同母所出,只是因为书背的没有弟弟多就杀弟弟,这也太可怕了,肯定不是真的
父鞭子至死,他说父亲是教子心切,他绝不会故意把儿子打死,只是打的时候忘了轻重,何况之后当父亲的也痛悔了很久,还写诗悼念儿子,可见其悔过之心,你们又怎么忍心这样污蔑一个爱子的父亲呢
前面都还好,当他说到婆婆欺凌儿媳至死是因为儿媳本来就身有恶疾才会过世,跟婆婆无关时,就被人打了。
打他的不是旁人,竟然是那个媳妇的丈夫。
这一打可热闹了。
段青丝身负“公道”之责,连忙喝止住众人,于是想趁乱也举起正义之拳的人被拦住了不假,想帮朱庇的人也被拦下了。
朱庇也曾学过武艺,现在偶尔也舞舞剑,骑骑马,打打猎,身体并不虚弱。就算这样,也在那个男子的拳下没有半分招架之力。
最后段青丝看再不拉开,朱庇就要被打死了,才上前隔开两人,问这男子姓什么叫什么,来干什么。
为什么打人当然是义愤。义士打人,虽然有过错,但出于义愤,只是小暇而已,不必追究。
不料,这男子说他就是夷信,是来认罪的。他的母亲,确实趁他不在家中时,百般责打妻子,令妻子行奴仆事,昼夜不歇,最后更是污蔑妻子与人有染,妻子无奈自尽,以示清白。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