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强由于不够“白”,从一开始就跟丁善和丁培的待遇完全不同。
这两人坐车,他被草草放在车辕后,吃风吞土。
这两人有水有饭,他一天也喝不到一口水。原来还担心五谷轮回的问题,两天后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
没进城前他就被塞进了护卫群中,显然,他们要一起被脱了衣服绑成一排送去当奴隶卖掉。还是丁培和丁善又骂又哭才把他“救”了回来,看在两个“美人”兄弟的份上,他才得以跟兄弟们一起进城。
妇孺要被带走时,这二人如法炮制,哭的人哭得更加狂放他看丁善最后都是干嚎了,哭了几天,也该哭不出来了。
骂的也辞穷了,丁培读的书虽多,但骂文人跟骂庶民不同,骂得不够土,人家听不懂。
终于,他们进了一个大宅子,丁善和丁培被带走见客了,他被放在了廊下,跟马车栓在一起。
丁强坐在地上,人还是很淡定的。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不管那个贵女还是贵妇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丁善与丁培肯定不合格
半个时辰后,一个小童带着两个护卫把他解下,带到一个室内,松绑,上茶,小童还问他要不要水洗一下脸上的尘土。
丁强“”他小看丁善和丁培了
会是谁呢
如果论姿色,他认为丁善和丁培其实都不如他,但一定要在这两兄弟中分个胜负,丁善其实比丁培的气质更温润一些,更像一位谦谦君子。
他要了水洗脸,洗脸,简单把头发上的尘土抹去,重新梳头,如果不是包袱不在这里,他还想换一件衣服。
等他从角屋里出来,看到丁善坐在那里正在牛饮茶水。
丁强“”
他小看丁培了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对女人这么有办法实在看不出来
不过,也可能那个贵妇的年纪大了,喜欢少年。丁培虽然儿子都有了,但性情幼稚,说不定刚好投了那贵妇的脾气呢
丁善灌茶灌得像怀胎五月,双腿大敞的坐在地上,双臂支在身后,发出喟叹“渴死我了”
看到丁强神色复杂的回来了,立刻坐好,急切的问“七弟,我娘他们在哪里”
丁强摇头,叹气,“不知道。”不过可能也被商人卖了吧,他道“等明天阿培回来”看他能不能讨得那人欢心,希望能来得及救人。
丁善却道“我看阿培认识那人不是不是,是那人认识阿培。”
丁强吓了一跳“什么”
丁培重新沐浴更衣,四五个侍从重新进来,把他从头到脚搓了一遍,指缝发根都一一检看,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吓得丁培连饭都吃不下,死活想像不出摘星公主现在是什么模样,说实话当年那次相见,他也没敢仔细打量公主,到现在早忘得干干净净了,唯一记得的好像是公主的容貌并不如何出众
不过不管她长什么样,她是摘星公主,所以现在他在这里,是他坐卧不安,是他食不知味,而不是一个女人。
丁培苦涩的叹了一口气,开始搅尽脑汁去回忆当年读书时记下的那几首情歌到时见了公主,他该如何赞美才能打动她呢
如果丁强和丁善在这里就好了他们两个好像都比他对女人更有办法。
一晚过去,丁强和丁善身边又多了一个小男孩,是丁培的幼子,还未起大名,小名胖墩,胖墩并不胖,瘦小枯干不长肉,从一岁时就细胳膊细腿大脑袋,丁培在他小时候常担心孩子养不大,所以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喝奶娘的奶。
丁培之妻在他执意带家人离开妇方时,归家了。
胖墩昨天受惊过度,因为他和其他几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被一起带走,在露天脱衣被人查看,然后才去洗澡,他因为身上没虱子所以不用剃光头,当时就有人被按住剃了头。他们还被按住灌了药。
“什么药”丁强一听就很紧张
胖墩抽噎着哭,“他们、他们说是我们肚子里有虫子,要喝药把虫子拉出来,我刚才来之前才看过屎,我的屎里没有虫。”
丁善放下手中的碗,他吃不下了
胖墩吃饭,吃完先问奶娘,他想喝奶娘的奶了。
丁强哄着他再喝一碗稀粥。他喝得撑了,想起爹了,平时他来见爹,爹都是跟七叔他们在一起的。
“爹呢”
对着稚子,丁强和丁善都有点说不出口。
你爹
“你爹没事。”丁强含糊道。
“哦。”胖墩有个好习惯,不求甚解。丁培教他读书时就常常气吐血,因为这小子听不懂也不问每回都是他再次查问时,问他为什么不会昨天才讲过胖墩一脸诚实的说“我昨天就不懂。”
丁培气得眼前发晕“不懂你为什么不问”
“因为爹你说下课了。”
所以现在丁强强行给个解释,胖墩就接受了。
丁强欣慰的摸着胖墩的大脑壳,觉得这孩子真懂事
不过他也不是说瞎话,不过就是出卖一下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