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急。”
冯宾与姜谷去年刚生了个儿子,模样倒与冯瑄有七分像,长得粉雕玉琢,机灵可爱脾气也很差。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好,那时冯家内忧外患,没人笑得出来,可小孩子哪里懂得看人脸色他一落地就是个夜哭郎,每一天晚上都把冯家全家给吵得睡不成,偏偏不知是不是冯宾抱多了,他不认娘,就认爹,姜谷抱着哄没用,只能冯宾来哄,冯宾被他折腾得没日没夜的抱着,有时坐着都能睡得打呼噜,怀里抱着孩子还不忘颠颠。
冯瑄见此,也伸手帮忙,结果这孩子竟然不排斥,冯瑄抱也行。冯宾立刻溜之大吉。
但冯瑄要去莲花台啊,只能再托给别人。于是这个家里的人就没有没抱过他的,有一次冯甲故意把孩子塞到刚回来的冯丙手里,自己溜了,还不让别人去替他。结果冯丙就在那个廊下,抱了一下午的孩子,坐着一动不动。
冯甲就悄悄对冯瑄说“这不挺好的没摔了就行。”
冯丙跟家里还是一日日的远了。冯乔在宫中假扮半子,冯丙一开始没发现,可冯乔不肯见他,不肯说话,冯丙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怀疑。不知是不是为了骗自己,他也没说破,还是不停的往宫里送东西。后来冯乔不肯收了,他才不送了。
这次冯乔事发,冯瑄最担心的就是冯丙。
但他赶到内室,却见冯丙正熟练的哄着孩子,阿乳正拿着尿布准备给孩子包上,看到他就抱怨说“听到哭就起来要过来。”
冯瑄过去说“四叔,给我吧。”
冯丙不跟冯瑄说话,也不看冯瑄,把孩子给冯瑄,也不留恋,转身就走。阿乳帮冯瑄给孩子换了尿布后才离开。
冯瑄抱着弟弟轻车熟路的颠啊颠的,问奶娘“四叔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奶娘也是冯家侍女,她就对别人说过带这个孩子最轻松了,除了喂奶、洗尿布,别的都用不上她,抱孩子哄孩子都是冯家男人的事。
她把脏尿布拾到盆里,说“娃娃刚哭就来了,我还准备去喊你们呢。”
冯瑄抱了一会儿,弟弟就破泣为笑,张着一双和他极为神似的大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刚搬到新家来,他还不认识这里,这两天每天睁眼都是这副神情。
冯瑄知道现在敢放下他就会哭得更厉害,只好抱着回去。
冯宾看到大儿子抱着小儿子进来,乐道“你抱着他就行了我来整书”说罢头也不抬,生怕冯瑄把小儿子给他。
他倒不是不喜欢小儿子,长得那么好,怎么会不喜欢但让他这把年纪的人再抱着沉得像个铁疙瘩的孩子,他是真抱不动了。
比起抱儿子,他宁可抱一车竹简。
冯瑄说“爹爹,弟弟到现在都没取名字,明天去,我想可以把弟弟抱去给公主看一看。那就不能不能取名了。”
冯宾点头,跟着就发愁,“起个什么名呢”如果没有意外,他这辈子也就这两个儿子了,小儿子的名字一定要取个好的。何况当初冯瑄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个小儿子注定日后比不上冯瑄,他就觉得有些愧疚,更想在名字上好好的弥补。所以从出生到现在一年了,也没起个让他满意的名字。
冯瑄小声说“我想,不如让四叔来取”
冯宾一怔,“你是想让你四叔过继这个孩子”倒不是他舍不得,但是这个孩子做他的儿子,比做冯丙的儿子要好得多。他有冯瑄啊,日后冯家要看冯瑄的。小儿子是跟冯瑄当亲兄弟好,还是当堂兄弟好这显而易见。
冯宾再三思量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冯乔的事,并不是你的错。半子的死谁也没想到。”冯瑄当时是冲动了,但绝对比当年冯丙当场发现半子死在大火里更好。现在冯家的人心还是在一块的,如果是当年,冯丙立刻就会和冯家反目成仇。
“不过,名字倒是可以让他取。”冯宾说着就去问冯丙了。
“就叫冯珠吧。”冯宾一找冯丙说,以为还要费些口舌,不料冯丙当即就说出来了,他对冯宾道“外人都说嫂嫂是公主的侍女,我们自家知道,公主待嫂嫂一向是称姊的。起名为珠也不为过了。”
冯宾叹道,“你说的对。”
冯珠,小名就叫猪肚,因为这个孩子吃得太胖了又喜欢哼哼,冯瑄说他在赵国见过有猪舍中的猪就是这么哼的
起好大名,冯瑄又起了小名,就抱着弟弟猪肚、猪肚的叫起来,颇似在报那些不能成眠之夜的仇。
冯宾看着这对兄弟,对冯丙说“说什么像猪,我倒看像极了阿背阿背小时候不就是这么磨人的”他们兄弟谁没背过他
他看向冯丙。
冯丙失笑,“你不会以为我还在怨恨阿背吧”他叹道,“不知道阿背现在到哪里了”他们是一家兄弟,以前的怨恨,不过是因为无处发泄,在冯营被逼得不得不离开家乡之后,他的恨变得无处着落了。
“爹爹爹爹”冯路跪在车前痛哭,“爹爹爹爹你睁开眼睛啊睁开眼睛啊”
车内,冯营裹着一床旧被褥,躺在那里,悄无声息。
家中下人都遣散了,其他冯姓旁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