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银走出摘星宫时不住的回头张望,他已经后悔了,可难道他能再冲进去把送给公主的金子再要回来吗
他在宫门前徘徊良久,最后在护卫们凶神恶煞的目光下不甘愿的走了。
回到住所,他坐在室内,仍然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一切顺利,他应该早就成为了摘星宫的座上客了。
他本以为送上玉蜜,说出仙人后,公主会追问神人的事,他会说一些神人的传说故事不是说公主很喜欢听故事吗
公主会更加向往,或是好奇,她一个小孩子,只要稍稍引逗,就会升起想见一见神人的念头来。这时他再推脱,公主就会去找大王撒娇了,这样,他不就可以顺利见到大王了吗
可比起神人,公主对郑王更感兴趣。那时他就觉得事情要不好了。果然等他再也说不出郑王或郑国的故事后,公主就让他出来了,半句没提到他送去的玉蜜与神人。
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如果再见不到鲁王,他就必须离开,去他国试试那神人可不止托了他一人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还想再试一试。
因为他猜测神人选中的商人中,应该是燕魏鲁赵都有,他是鲁人,神人才会让他到鲁国来。如果他不能说服鲁王,那到别的地方去,还要和另一个商人争斗。到时两人互斗起来,极有可能会坏了神人的大事。
那神人的手段,他可是不想品尝。而神人从郑王处得来的黄金,也让他舍不得放手。
可能因为一开始就一无所有,他在什么时候都豁得出去。这次,他就将神人交给他的黄金全都送给了公主如果这都不能令公主动容,那他也无计可施了。
数日后,乔银仍然没有被公主召见,他渐渐绝望起来,心中生出恶念他要把黄金拿回来他纠集了一群流民,向他们诉说摘星宫有无数的粮食,有无数的炭火,公主幼小,那些护卫日日饮酒。
说得多了,就有一些流民动了心。
乔银知道他们不敢就这么冲到摘星宫去,但只要摘星宫出了事,他们就会第一个冲进去劫掠
他暗中买来桐油,等待时机。
天渐渐放晴了,再也没有下雪,只偶尔还会刮风,呼啸的西风带来了,也带来了归人。
龚香回到家就看到了远赴滨河的从人,“阿悟”他衣服都顾不上脱,穿着鞋就上了榻,“几时回来的怎么不传信给我”他往室内张望了下,“文伯不在吗”
“爹爹去给我做饭了。”阿悟说。他是龚香之父龚嵋的从人,文伯的养子。他的名字都是龚嵋在病榻上取的,幼时文伯偶尔把他忘在了龚嵋的床上,他就常尿在龚嵋身上,文伯回来后便大怒,骂龚嵋坏心眼不叫他一边赶紧给龚嵋换衣服换被褥擦身熏香,龚嵋就笑着说这叫儿子闯祸爹受累。他长到五岁时,就做了龚香的从人。
正说着,文伯提着一篮饼,抱着一瓮炖肉进来了,没抬头就在笑“快来吃我把厨子给阿香炖的肉给你拿来了让他回来没得吃让他把你派出去,年都没在家里过”
阿悟低头笑,龚香委屈的喊了声“文伯不疼我了我找爹爹说去”说罢就要起身去龚嵋的牌位前说话,文伯东西都顾不上放下,上前拽他“这点小事都要去吵你爹不孝子过来吃我拿得多,你们两个吃”
阿悟下榻来,与龚香一起把文伯扶回来,三人一同坐在榻上,文伯道“以为只有阿悟一个,我就没拿碗,再回去拿也太麻烦了,你俩分着吃吧。”
龚香在金潞宫也没吃东西,早饿坏了。他和阿悟轮着抱着瓮吃肉喝汤,就着那一篮饼,把一瓮炖肉连汤吃了个干净。正肚圆歪坐之时,厨子跑来了,一进来就抱着瓮看,见汤肉都没了,大骂道“我就出去解个手回来就没了我酱也没有放笋也没有放你们吃屁啊白炖了两天”一边骂一边抬头找,“文贼呢”
文伯早在厨子跑进来时就悄悄溜了。
厨子挟着空瓮杀气腾腾的跑出去到处找文伯了。
阿悟可惜道“我说怎么少了一分滋味,要是放了笋一定更好吃。”
龚香大笑“该让你背着我吃独食”
“一切顺利”龚香靠在榻上打了个哈欠问。
阿悟把案几搬下,替龚香脱了鞋袜,抱来锦被给他盖上,再去提来热水给他擦脸烫脚,一边慢慢道“顺利。粮船都运走了,每一船都查过,东西倒是不错,也没多出什么。”
龚香微微点了点头,纵使满面睡意,眼睛仍然很清醒,他在等阿悟说下文。
“河底有坚冰,划破了六艘船的船底。”阿悟平静道,“船虽没坏,但舱中的茭草湿了,也没人发现,等行到一半船吃水太深才被人看出来。”只是湿透泡烂的干草运回去也不能给马吃了,他听人说燕人的船行到燕国境内时,就把船上的茭草全都卸下来堆在了野外。
龚香在被中噗哧一下笑了,指着阿悟道“河底有冰还是坚冰从哪儿来的天上掉的”
阿悟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将利石堆雪浇水,趁天寒冻成冰再沉入河底。那燕人也曾派人潜入河底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