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带子解开。”蒋彪坐在车上,想了想后叫来从人如此吩咐。
从人“可是解开就该流血了”
蒋彪“就是这样才好。”
等从人把包伤口的棉带解开后,血顿时又涌了出来,蒋彪脸色发青,重新把衣服穿好,倒在车上,“在城里转两圈。”
等血渍浸透衣服,他才让从人把车驶回蒋家。
到了晚上,城中就流传起蒋彪被人在城外刺杀的消息
蒋珍听到后气得脸色铁青,“让人把跟着大公子出去的人都绑来一个个打打到死为止”
从人忙劝道,“切莫如此”之前蒋珍把先王残血一杀而尽的事已经令他可止小儿夜啼了,再要活生生打死人,还是蒋家的人,那人们就该说他疯了。
蒋珍怒不可遏,冲到蒋彪房内,见他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被褥都浸着血,他上前揭开被子,见腹下一处,肩上一处,伤口小而边缘平滑,这分明是利刃所致
“何人伤你”他推醒蒋彪。
蒋彪摇头,“不曾看清面目”
蒋珍再问“共有几人”
蒋彪再摇头,“好像有好几个,又好像只有一两个,伤我的不知是一个还是两个”
蒋珍还算了解蒋彪,见他虚弱至此就有些怀疑,可伤口做不得假。
如果蒋彪狠心自伤,蒋珍就要重新审视他了。
蒋彪再问就不肯开口了,一副昏睡过去的样子。只是他伤成这样,再赶他出去就过分了。人活蹦乱跳的撵出去,好歹还有一层遮羞布,虽然不厚,也算是个意思。但刚遇刺就被撵走,这就等于送人上黄泉路。
蒋珍让人给蒋伟送了口信,就对人道“暂时不必给大公子收拾行李了。”
蒋伟接到信,自然大怒,“竟然有人敢杀蒋家人”
蒋盛听了也生气,他认为这是蒋彪的苦肉计,为了不被赶出蒋家可听了蒋伟的话他就把话给吞了回去,转而义愤道“此等小人父亲不可放过他们”
蒋伟认为这是对蒋家的挑衅,他们看蒋淑死了,就以为蒋家倒了
“告诉蒋珍,全城缉凶”
蒋珍便令蒋家收买的剑客等人在乐城上下搜捕起来。他认为刺伤蒋彪的人一定是别家雇来的刺客,见蒋淑身死,蒋彪又被蒋家赶走,才来找蒋淑之子报仇。这样的刺客多是身手高超,性情坚毅,见蒋彪未死,肯定会再次寻机下手,人,一定还在乐城
蒋家在乐城再次搅风搅雨的消息传来时,冯营他们已经坐上了船。
“听说是蒋彪被刺。”冯瑄道,姜元不爱见他,他就成了家里跑腿的人,特别是快要回乐城了,最近城中各家都有些骚动,他往来两地之间,送信传信,打听消息都方便。
“人死了吗”冯甲忙问。
“活着。”冯瑄说完就见冯甲一脸不屑,“不过不似作伪。”他道,他买通了给蒋彪看伤的医者,据医者说,伤口虽小,却是利刃,而且是捅伤,这是要命的杀法,若是作戏,伤口多大而浅。
冯甲这才深思起来“蒋淑刚死,谁这么沉不住气而且蒋彪都要被赶走了,杀他才是帮了蒋伟的忙吧”两虎相争和一虎占山,当然是前者对蒋家伤害大。
“若是死仇呢”冯宾悠悠然道,自从“被迫”下聘后,他就这么一副样子,冯甲觉得他现在比冯营还会气人。
冯营道“若是跟蒋淑结下死仇,那也不奇怪了,杀蒋彪只是为了灭蒋淑一门,跟蒋家无关。”
冯瑄几人都沉默了。蒋淑此人活着的时候,冯家不说每一个人都盼着他死,也差不多了。可他死后,竟然有人要灭他这一脉,不止是兄弟,连外人都有,这就难免令人齿寒。
谁能保证自己死后不会有这一日
冯营沉默良久,道“这种事不能放纵大公子马上就要继位,乐城不能有宵小容身”
冯家和蒋家联起手来,乐城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
怜奴在心中把蒋彪骂了个百八十遍。可见他也不信他是出城,所以才在回城后祭出此计,让他无处容身。
见此,怜奴只得偷偷出了城,他没有姓氏,被人抓住不算成流民,就是被当成贼寇就地格杀。虽然他现在姓姜了,可连姜元在乐城估计都需要别人证明身份不然谁知道他何况他这个养子
他本想提前潜入莲花台,看一看情形。当日赵后将伪王尸身藏在冰窖内,宫内侍卫哗变,搜出王尸,勒杀赵后弃尸,莲花台一片狼藉。
最叫人可惜的是伪王收藏的诸多美人,最后都成了艳尸,听说莲花台上空有野鸟乌鸦盘旋,数月不绝。
但这些只是叫乐城人叹息一两声,姜元关心的则是王玺与虎符。
从冯营这些人来找他后,他就没听他们提过王玺与虎符这才是他心头最大的隐忧。
他担忧冯家与蒋家打算藏起王玺与虎符不给他,怜奴就自请偷偷潜入莲花宫寻找。
不过,他也不算是无功而返。
他拍拍怀中,这是在蒋淑书房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