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把头扭到了一边。

“哎呀，无恙这是害羞了吗”玉无恙的母亲笑着打趣他，还不忘跟顾惜解释，“这孩子脸皮薄，他呀，每天都要在家里听你演奏的琴曲，一天不听都不行，还非要让我们带他去学。”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别的情绪，顾惜捏着手里的糖果，透过玉无恙，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他一定很有天赋。”

玉无恙就是刚才那人提起的，只有三四岁，却弹得一手好琴的小男孩。

玉无恙的母亲同顾惜说起自己的儿子，顾惜满满听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另外一个人来。

玉无恙不是玉无瑕，哪怕他们之间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怕他们的面容如此相似，可玉无恙，终究不会是玉无瑕。

垂在身侧的手被人碰了碰，顾惜低头，发现玉无恙不知什么时候从妈妈怀里跳了下来，拿了块蛋糕递给她，“你吃。”

顾惜顿时眼眶一酸，趁着没人注意，赶紧深吸一口气憋了回去，弯腰从他手里把蛋糕接了过来，“谢谢你，小朋友。”

玉无恙皱了皱鼻子，他个子小，脸也圆乎乎的，做起这个动作来人小鬼大，更加可爱，顾惜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不是小朋友。”玉无恙奶声奶气的说“我弹琴可好听了。”

“对对对，你弹琴是最好听的。”顾惜起了玩心，一字一句的逗他，“那我什么时候能听一听啊”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类似于成年人之间的改天再约、回头吃饭，但在三四岁的孩子眼中，却十分有重量，玉无恙急哄哄的回头去找妈妈，“妈妈，我的琴呢”

来参加宴会自然不可能带着琴来，玉无恙的母亲小声劝他，“下次好不好等到你演出的时候，再邀请姐姐来听。”

玉无恙有些不情愿，但并没有苦恼，而是在确定真的没有办法之后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又再三嘱咐顾惜，“我的表演就在下周，你一定要来看哦”

妈妈在一旁教他，“要叫姐姐。”

玉无恙看着她歪了歪头，奶声奶气的说“不是姐姐，不是姐姐。”

顾惜只觉得他可爱，追问道“不是姐姐是什么”

“是是”玉无恙皱起小脸，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索性放弃挣扎，一头扎进了自己妈妈怀里。

顾惜被他的反应逗笑，心情不由自主的明快了许多。

又聊了一会儿后，宴会结束，玉无恙的母亲和顾惜交换了联系方式，等到了玉无恙幼儿园演出的前一天，当真给顾惜发了邀请。恰好顾惜那天没什么事，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就让司机把自己送了过去。

玉无恙就读的是一家私立幼儿园，学校的硬件设备做的相当不错，似乎没想到顾惜真的会来，玉无恙的母亲很是惊讶，反倒是因为要演出穿了一身古装的玉无恙显得人小鬼大，手里拿着把缩小版的折扇，瞧着顾惜，大有我早知你一定回来的架势。

顾惜把带来的花束递给了玉无恙的母亲，两人一同在观众席落座。

玉无恙的节目被安排在稍后的位置，趁着空闲的时候，顾惜和玉妈妈小声聊天，提起玉无恙的名字，玉妈妈笑着说“怀他的时候不怎么安生，都说这孩子可能保不住，后来各种小心谨慎，总算是长到了足月，本来以为都这样了，落地的时候肯定要难过一些，没想到竟是没怎么受罪。家里的老人家说这孩子知道心疼人，就是天生体弱了一些，怕是上辈子操劳过多，所以给起了个无恙的名字，算是个愿想。”

顾惜心念一动，顾昭后来告诉了她关于玉有暇入城救人的事情，事实上，虽然有着家学渊源，但玉有暇自己并未学到多少，在城中那段日子，他昼夜不眠的翻看医术，以至于后来找到了治疗疫病的法子，他也因为过度操劳而病倒。

想到这里，顾惜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请问，您和无恙的父亲都是做什么的”

这个话题来的突然，虽然不太明白，但这也不是什么机密问题，玉妈妈很是爽快的回答道“我和他爸爸都是医生。”

“是中医吗”

“对。”玉妈妈说“说起来也有意思，我和他爸爸家都是几代从医，本来想着无恙以后也要走这条路，没想到他在周岁时听了首琴曲，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顾惜愣住。

玉有暇的事情，只有她和顾昭知道，就连她父亲方自行都只知道一部分而不知道全部，更别说是其他人，因着她以玉有暇的名义创办民乐团的事情，时至今日，仍有不少人觉得她就是玉有暇。

做母亲的提起自己的孩子，总会有说不完的话，若是旁人不提醒的话自己是注意不到的。玉妈妈说了好一会儿，见顾惜没怎么回应，这才惊觉自己似乎说的有点儿多，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唠叨的毛病。”

顾惜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