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都是有模有样的军服。
不过颜色七零八落,灰蓝的有,黄绿的也有,深灰、土黄,像是开了个各路军服展
苏瑭懂了。
都说自古兵匪不分家,显然这个世界也不例外,乱世里边儿,落草为寇的,大多数都是被“逼上梁山”的汉子。
至于是好是坏,得看人。
而这位让窑姐儿们激动得白日觉都不睡了的大当家也是魄力十足了。
都上山成了土匪,那身衣服也不脱,就是那么无赖,就是那么嚣张。
这是要打谁的脸呢
她瞧那五颜六色的军服,猜测现在大概也是各地军阀割据混战,也许还有外敌入侵。
啧,穿了个乱世,得劲儿
话说回来,这些被窑姐儿们敬称为“匪爷”的男人,还真是土匪界的一股清流。
你看人家进县城,虽说骑马显得跋扈了些,但人家马术一流,半点不扰民。
停在路边之后有人吹了个响亮的呼哨,目测几十号大汉才齐齐翻身下马,那个英姿飒爽气势不凡呐
街边摆地摊儿卖香梨的老汉儿,满是褶子的脸笑得见眉不见眼,抓了几个大梨在围腰的一块稍显干净的花布上擦了擦热情地朝近处的匪爷捧过去。
“尝尝,尝尝,自家结的果子,解解渴”
那是个年纪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的年轻土匪,见了大香梨咽了咽口水,但手掌一推,双目一斜撇开视线。
“咱们凤凰寨的规矩,不拿贫苦老百姓一针一线”
啧,那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哟
周围就是一阵呼喊起哄。
惹得本来蠢蠢欲动但又犹豫不前的纯朴百姓们蜂拥而上,果子零食布头鞋垫儿什么的乱七八糟就纷纷往匪爷们大马背上的褡裢里塞
苏瑭看得嘴角抽筋,越发看不懂了。
敢情这山匪进城,不是靠抢的,是靠脸、靠演啊
为首最爷们儿的土匪头子冷眼看着,不骂也不拦,马鞭“啪”地砸在青石板上,吓得骏马扬起蹄子一个劲儿嘶。
这声之后他就目不斜视,大步朝“春兰苑”里走。
里面迎出来的下人已经热情地上去帮匪爷牵马。
后面的匪崽子们顿时按捺不住,纷纷推开热情得过分的百姓路人,磨拳擦掌地就跟着大当家往温柔乡里面钻。
他们这批为了轮这次开荤已经等了好几个月了
在大当家军事化管理之下,凤凰岭上的山匪们可不是每次下山干活儿都能抱上大姑娘的。
凤凰寨寨规森严。
当然,落草为寇了自然是逃不开烧杀掳掠四个字。
烧有三不,田仓不烧,城防不烧,好房子不烧。
杀有三必,鬼子必杀,贪官必杀,奸恶邪必杀。
掳只有四个字,“除非自愿”。
掠却也有三不,不掠穷的,不掠妇孺,不掠读书人。
这兵慌马乱的年头,能有那么多自愿上山寨跟着糙老爷们儿过着裤腰带勒脖子槍口舔血的日子么
所以凤凰寨上严重阴阳失调。
每当下山干票,他们就会提前排好轮次,轮得上的才能到目的地的妓馆窑子里尝尝女人滋味儿。
比如今天,大部分人马都在县城外面包围着,一部分进城直接朝乡绅地方官儿宅子里去搬金银钱财柴米油盐。
干活儿的也不是一定要见血。
一来县城的自卫队见着凤凰寨的旗帜多半都自觉放弃抵抗,二来,杀不杀人得视所得“赃物”而定。
虽然干了这么多票几率实在是微乎极微,但也真遇到过清贫如洗的好官。
而现在街上的他们这一小部分,则是今天的幸运儿,跟着大当家过来春兰苑乐呵。
这次他们拢共拉出来了三千人马。
跑得比较远,已经到了凤凰岭所在三不管地界的边境,一路上名声比他们的马儿跑得还快,到达这个县城的时候,几乎算是受到夹道欢迎的待遇了。
因为之前他们每席卷一个城镇,都是打着山匪的旗号干着劫富济贫的实事。
当然,收入自家口袋的东西也不少。
特别是各地乡绅自己囤的土槍土炮以及火药,一路扫荡,人跟马以及槍袋子都是膘肥体健越干越猛。
苏瑭站在楼上,已然感受到了汉子们从浑身毛孔里钻出来亟待发泄的荷尔蒙
不过那位大当家在走进屋檐底下的前一瞬眼梢忽然上吊。
似乎是朝楼上窗户扫了一眼。
苏瑭没有动,对方不可能看得到她,这角度十分刁钻,而且她是从窗缝里往外瞧的。
不过那猛虎般的视线还是让人心头一悸。
纯爷们儿,够味
她从窗边挪开,在屋子里扫视一圈。
这应该也是某个姑娘的闺房,瞧家具摆设估计也是这窑子的头牌才得住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人怎么不在。
苏瑭在箱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