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被折辱了。
常年握着刀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潮气还很重的青丝拢进手中。
他想要把赵灵微的长发抬起一些,再用巾布包起它们吸水。
可那温热的,柔软的,仿佛能缠着手的长发才一被抬起,便露出了那已全然被头发上的水浸湿了的中衣。
赵灵微在睡觉前穿着的中衣质地非常好,却是薄得很,一浸水,便完全透明了。
而偏偏她穿着的亵衣,背后只有几根松松系着的绑带。
贺楼楚的呼吸一下就重了起来。
但他还是在遵循着赵灵微所说的,动作轻缓地替她擦着头发。
背对着贺楼楚的赵灵微看不到他的样子。
她听着后面传来的动静,咬了咬嘴唇,问“怎么,生气了”
贺楼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嘴上却说“不曾。”
赵灵微“向正使对我说,你武艺高超,怀光也说你一个人能打他们几十个。所以向正使就说,我不好这么驱使你,让你给我做这些杂事。这般如此,会太折辱你这样的能人。”
贺楼楚“不会。”
贺楼楚试图将自己的目光从身前少女背上那漂亮的肩胛骨上挪开,却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不介意你这样让我做事。”
贺楼楚把赵灵微用的“驱使”一词给换了。
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是驱使。
但在给赵灵微又擦了好一会儿的头发后,他便说道“我今日听到你在和别人提起我的时候,叫我贺楼君。”
贺楼楚疑惑地问道“在我的姓氏后面跟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赵灵微一下就僵住了动作。
她的肩膀因此而绷住了,连带着她肩胛骨的线条也因为她的身体紧绷着而变得更为清晰了。
可是随着头发渐渐变干,她的中衣也在慢慢变干之后变得不复透明。
那让已经看了她的背好一会儿了的贺楼楚终是没能忍住,在又捧起几束少女的长发时手指轻触到那里。
只不过,公主殿下竟一点也没发觉身后那人是故意的。
她只是不自在地动了动,说道“君这个字,在商言里有君子,和品行高洁的意思。所以,我叫你贺楼君的意思就是你是我身边的一个姓贺楼,还品行高洁的人。”
赵灵微一早就把团了起来,还把枕头也叠了上去。
她整个人都舒舒服服地抱着被子与枕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回头去。
已经擦干了的头发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而从肩头滑落了几缕。
“哎,好像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被这人给自己擦了好久的头发,赵灵微竟觉得自己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并且,那些阴森而寒冷的情景也不再接着浮现眼前了。
她动作乖巧地给自己铺起了床,又把枕头给放好。
贺楼楚此时已在她的卧榻边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仿佛他可以就这么坐着,照看她,在她的屋里待一宿。
看到贺楼楚这般对自己,赵灵微的心中也是有着感动的。
她不戏弄对方了,却是在躺下之后看着这人,把手伸出了被子,还用手指在榻上滑动了两下。
贺楼楚对上赵灵微的视线,想了一会儿,便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赵灵微立刻笑了起来,拉住这人的手,仿佛要把贺楼楚那强壮到能单手挥动龙雀天戟的臂膀拉进自己的被窝。
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原本坐得好好的贺楼楚便向她那里凑过去了些许。
但那显然不是个舒服的姿势,也让人没法好好休息。
而且,只是这么抱着一条胳膊,也还是不足以驱散她心中的那份不安。
已经驱使了对方好一阵子,却也没见人生气的赵灵微大起胆子来。
赵灵微“我不要你坐在卧榻边上。”
贺楼楚皱起眉来“那我坐去更远一点的地方”
赵灵微把被子掀开了些许,她坐起身来,说“只是抓着一条胳膊睡,我还是怕我想,靠着你睡。”
赵灵微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着实是有些过分了的。
面前的这个人这会儿虽然穿着衣服,像是个“君子”了。
但赵灵微可不会忘了,在见到这人的第一个晚上,哑巴还把她按在身下,咬她呢。
于是她便又匆忙地加上了一句“但你不许乱来。不许乱动,更更不许不经过我允许就亲我。”
可光是这么一串“不许”,似乎没有什么威慑力。
赵灵微又给他加上了一句威胁“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喊人进来,把你把你捆起来。”
贺楼楚“捆起来,丢去柴房”
赵灵微“不,就放我屋里。我要拿你镇那步六孤弗变成的厉鬼。”
贺楼楚终于又被她逗笑了。
他仿佛拿眼前的人没了办法,只得笑着摇了摇头。
贺楼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