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炉中的安神香燃烧了整整一夜, 翌日一早, 谢崇髓海的钝痛已经彻底平复下来, 他翻身下床, 将撕成粉碎的细绸亵裤拿起来,放入箱笼之中,而后才更衣洗漱,径直往小院儿的方向赶去。
在外男的府邸中过夜, 委实不合规矩, 再加上记挂着谢崇的身体,周清一整夜都没有安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刚刚收拾好, 便听到了叩门声, “清儿,该去聚仙楼了。”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女人白皙的面颊霎时间涨的通红, 那时因谢一突然闯入,虽没有成事, 但到底做的有些过了。
将纷乱的心绪强行压了下去,周清推开门,先是福了福身, 这才轻声开口, “劳烦指挥使了。”
“你我终会成为夫妻, 又何必如此客套我字穆承。”
说话时, 谢崇贪婪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继续昨日没有做完的事情。不过清儿跟原氏的比试尚在进行之中,若是再耽搁下去,想要获胜怕是难了。
周清目不斜视,缓步往前走,“规矩不可废,眼下还不到改口的时候,何必急于一时”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车内的空间虽不算逼仄,但谢崇身量颇高,生的肩膀宽阔,劲腰长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膝头总是有意无意的贴上来,周清觉得分外别扭,想要往后退,却没有半点退路。
谢崇依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习武之人感知敏锐极了,接触过的东西,都会深深刻在脑海之中,就算隔了几层布料,他仍能想象到女人的肌肤有多柔嫩,好比刚刚绽放的花苞,稍一用力,便能挤出汁水来。
凸起的喉结不断滑动着,就算身体有了反应,但他武功极高,强行压制之下,也不会露出半点破绽。
只是心底的欲念如野草一般疯长,再加上满布血丝的黑眸,看着十分瘆人。
伸手捏了捏眉心,谢崇面露痛苦之色,低低呻吟一声,“清儿,头又有些疼了。”
按照谢一的说法,耿乔对这人有大恩,他又照顾了耿云安多年,将那个可怜的少年当成亲弟弟看待,见到自己的亲人受到折磨,哪有不难受的道理
周清犹豫片刻,扶着车壁站起身子,挨着谢崇落座,她身上浅淡的兰香如同细密的丝线,争先恐后的涌入鼻间。
“指挥使躺下,小妇人给您按按。”
闭目苦笑一声,谢崇只觉得自己是在自寻死路,他本就恨不得将清儿揉进骨血之中,彻底融为一体,但此时此刻名分未定,根本不能做出越矩的举动,越是接近,就越是难捱。
细腻的指腹划过额角,袖袍拂过下颚,带来一阵阵痒意。
谢崇一把攥住白生生的皓腕,置于唇边轻轻吮吻,周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要把手抽出来,力气却远不如这个男人。扫见腕间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她耳根热烫的厉害,缓了半晌才道,“您快放开,待会就到聚仙楼了。”
话音刚落,马车便停下了。
周清趁机将人推开,飞快地离开此处,好像身后有恶兽追赶似的,等进了雅间儿后,她心脏仍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气息也有些不稳。
金桂看到主子回来,眼底满是喜色,说道,“小姐,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奴婢给兰婆婆喂了木香饼子,又给她按摩了几次,婆婆下身浮肿缓解了些,不像先前那么严重了。”
周清坐在床沿边上,将兰婆婆的裤腿卷起,指尖按了几下,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有好转便是好事,她不知道原涵会使出怎样的方法,但追溯其本源,都逃不开香道二字,只要她将房中的香料运用妥当,肯定对她的身体有好处,短短三日虽无法让兰婆婆恢复如常,却会比医治前强出不少。
跪坐在蒲团上,周清将袖口拉高,瞥见手腕上那抹红痕,她抿了抿唇,从木匣中取出一块白布,一层层缠绕在腕上,将痕迹彻底遮盖住。
金桂看到小姐的动作,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不过主子的事情,当奴才的不好多问,她只能闭口不言。
在香炉中点燃辛夷,那股味道逐渐飘散,现下兰婆婆没有流涎水,面色也比方才好了许多,周清一直在旁看着,根本没有分神。
转眼三日就过去了,宁玉芜请过来宾客,再度出现在聚仙楼厅堂之中。
齐王身份最高,坐在主位上,面容依旧俊美斯文,但细看之下,便能分辨出他眼底的焦躁,仿佛困于囹圄的野兽,说不出的骇人。
宁玉芜对齐王十分了解,也清楚最近发生了什么事。齐王派人将耿云安拿下,为了彻底毁掉谢崇,便想一点点的折磨他,岂料镇抚司的人手段委实不凡,不到两个时辰便找到了那处民居,将那个少年救了下来,因此指挥使髓海的病症也没有爆发。
想到这一点,宁玉芜颇为遗憾,她抬眸环顾一周,颊边带着温和的笑意,“诸位宾客怕是已经等急了,比试的结果马上揭晓,带两位婆婆上来。”
原涵坐在周清身畔,她微垂着头,声音低不可闻,“博山炉是绝品香器,若是周小姐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