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闻言,眼神就有些不自觉的回避对方的目光,脑袋一歪,眼睛下意识的看了看棺材,随即嘴里嘟囔着。
“我爷爷不舒服,现在睡着了,你还有事吗”,没事赶紧走
多余逐客的意思很明显,大毛也不傻,自然是感受到了的。
听了多余的逐客令,大毛尴尬的挠头笑了笑,而后招呼着弟弟妹妹们,跟多余告了句别后,领着家人就出了多余家的大门。
多余也是心里急切了些,见人家走出了门,她送也不送,跟上去当即吧嗒一声就把大门给关上了,并且还给落了门栓。
拉着小毛毛都没走出五步远的大毛,在听到吧嗒关门的声音,还有紧随其后的落栓声音后,他蓦地回头。
两眼紧盯着那两扇紧闭的院门。
回想着打从一开始见到的多余的模样;
再想到自己帮忙运来的那口棺材;
最后又想到一直没有露过面的三爷爷;
大毛的眼神暗了暗,目光灼灼的盯了多余家的院门很久很久,也在院门外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边上的小毛毛都在闹,问为什么还不家去了,大毛才领着弟妹们回了家。
这时候,决定在院子里挖坑就地掩埋爷爷,顺道的自己也能多陪陪爷爷的多余,她并不知道的是,自己即将迎来变故
打发走了大毛兄妹五个,多余一点也不敢耽搁时间,虽然秋老虎已经过去,可天气依然不凉爽,爷爷去了一整日了,多余得赶紧给爷爷入土为安。
因着棺材太重了,弄回来都费尽了她九牛二虎之力,再把爷爷放进去,然后再拉出去到野地里埋这个多余简直想都不敢想。
思来想去,多余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的院子里,就选在了阳光正好的院子中央,空棺材的边上,多余觉得爷爷睡在这个地方天天有太阳,兴许到了那边就不会觉得冷了,于是扛着锄头就开挖。
累了饿了渴了,多余就吃点东西喝点水,小小休息一会会,完全是凭着心里的一股子精气神,在支撑着她不断的劳作。
直到最后,多余挖了一个,足足能容纳得下两口棺材折叠起来的坑,这才学着先前运棺材时,大毛指点弟妹时的办法,先利用滚木把棺材给放进挖好的坑里,而后再利用家里的被单跟草席,拖着僵硬的爷爷,狼狈的把人往院子里坑中棺材里搬。
其中的艰难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反正等多余狼狈的吃力的,几乎是榨干了她最后的能量厚,她才勉强把爷爷弄进了棺材里头。
多余也知道,自己安葬爷爷的方式不对,葬礼不该是这样的。
只可惜,自己人小力轻,又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完全做不到如当初爷爷下葬奶奶跟爸爸妈妈时一样,她只能尽可能努力的给爷爷弄的体面些。
小多余盛了一盆水,帮着爷爷把因为拖动而弄的脏污的脸上手上都擦拭干净,又帮着爷爷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最后念念不舍的再深深看了爷爷一眼,多余才把坑边的棺材盖给推了下去,合十了棺材,还有样学样的,拿着找到的最大长铁钉给棺材封严实。
等狼狈的小家伙把棺材培土掩埋好后,一抹脸上的汗珠,时间已经从昨日的傍晚,变成了今日的午后了。
多余累惨了,最后了的时候,甚至是身子打着飘,脑子闷痛成一团浆糊样,跟游魂一般飘荡回了房间的炕上,倒头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多余睡的很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多余是被一阵吵闹的争执声给吵醒过来的。
睡梦中的多余,对于一直在自己耳边扰人清梦的噪声感到十分不满,而且中间还时不时传来咚咚哐哐的声音,就跟有谁在自家抄家一样的翻找东西般,这让多余觉得很不满。
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来自己家吵她睡觉不知道宝宝有多累多辛苦吗
等等,在自己家吵她
迷蒙中的多余,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开玩笑,自己家可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呀,而自己还在睡觉,那么,请问是谁在自己家来吵自己
难道是爷爷没有
多余心里瞬间一喜,刷一下睁开双眼,小身子一骨碌的就从炕上爬起来。
结果定睛一看,期待的多余失望不已。
眼跟前,在自己家制造噪音,还当着自己面在争执的人,不是先前的大毛还能是谁
不过,大毛身边的这个一脸凶相,还长的黑瘦的男人又是谁
多余很肯定,眼前的黑瘦男人自己根本没有见过,对方也绝对不是庄子里的人,所以,他到底是谁
黑瘦男人看着炕上醒了过来,还跪坐在那睁大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们舅甥的小多余,眼里都是狠辣,看向身边大外甥的目光都不满起来。
“大毛你个死孩子,都怪你,要不是你耽搁事,能让这孩子醒来看到咱”。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
自家姐姐姐夫是个不中用的,跟着自己去马家庄吃大户,大户没吃到,为了一兜子他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