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然开门。

李渭然手里拿着一张纸站在门口，他身上穿着银灰色的睡袍，表情是一向的冷清。

门一开，李渭然锐利的目光看过来，见到陆昭昭湿漉漉的头发，他微微皱眉“为什么不擦一下头发”

陆昭昭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忘了。”

从浴室里出来她就开始看邮件，就忘了吹头发的事情，反正现在的天气，头发很快会自己干的。

李渭然没有说话，他把陆昭昭按在椅子上，然后拿出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陆昭昭眯起眼享受李渭然的服务，还不时开口说两句“扯着我头发了，你轻点”

李渭然放轻了动作，他一边看陆昭昭的表情，一边问“这样可以吗”

陆昭昭一脸享受“不错，很舒服。”

等到头发吹干的时候，陆昭昭已经有些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

李渭然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轻声问“困了吗我把你电脑关了”

听见电脑两个字，陆昭昭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还没关邮箱的界面呢

“别碰我电脑”陆昭昭直接喊了出来。

她反应太大太异常，李渭然都忍不住看了一眼电脑，然后才说“我没碰。”

陆昭昭这时候也已经清醒了，她才发现自己刚刚反应太大了，讪讪地说道“没事没事，你碰了也没事，刚刚我睡迷糊了没听清楚你的话。”

说完还心虚地看了一眼电脑，见屏幕是电脑桌面，网页已经最小化了，才松了口气。

她这些小动作都被李渭然看在眼里，他心里觉得奇怪，但没有戳破，只是问陆昭昭“我真的可以碰你的电脑”

陆昭昭点点头，整个人放松下来。

李渭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起身来到电脑前，点开了最小化的页面，看了起来。

陆昭昭一无所知，还在弄自己因为刚吹干有些炸毛的头发。

“你把电脑关上吧，我要睡觉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陆昭昭刚刚被吓了一跳，现在是完全清醒了毫无睡意，她打算等一会李渭然走了拿手机玩几局游戏。

等了一会，没等到李渭然的回复，她才嘟囔道“你怎么关个电脑这么慢啊对了你找我什么事还你还没说呢，刚刚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渭然依旧没有回答。

陆昭昭只好坐起身看了过去，等她看见李渭然在干什么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陆昭昭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在看什么”李渭然是什么时候点开她特意缩小的邮箱的界面的

李渭然微微侧首，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我可以碰你的电脑吗”

他语气淡淡，意味不明，陆昭昭从他的语气里面什么都没听出来。

“你不是说只是要关电脑吗”陆昭昭吓的腿都软了，爬了两次才从床上爬起来。

下了床，走到李渭然身后，看见页面上的那些字，陆昭昭只觉得眼前一黑。

很显然，李渭然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东西已经全都看见了。

他还在往下看，陆昭昭伸出手无力地划拉了一下，还是没有上手阻拦。

反正现在他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看见了，再阻拦也没有意义了。

更何况，其实她自己也是要把这件事告诉李渭然的。

她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让李渭然知道这件事，她还没有想好借口呢。

李渭然浏览网页的速度很快，没用几分钟时间，他已经把邮件看了一遍，还听了一下录音。

他伸手在桌子上一下下地敲着，那声音仿佛敲在陆昭昭心上。

终于，他停下动作，开口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赵兴的”

陆昭昭没有说谎“就是那次我们聊天提到赵兴的那次。”

“为什么要监视他”李渭然转过身，看向陆昭昭，他神色十分平静，眼神也并不压迫，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没有怀疑，没有猜测，像在问陆昭昭今天晚上吃了什么一样。

陆昭昭反而觉得有些害怕，她后退了一步，垂头看地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良久，一只手出现在陆昭昭眼前，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陆昭昭心虚不敢看李渭然，想要转过头，但李渭然却不让，他微微用上了一些力气，终于让陆昭昭跟她对视。

“既然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监视赵兴，那你应该还有别的资料，给我看吧。”

说着，李渭然松开手，拉着陆昭昭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怀里。

陆昭昭可以闻到李渭然身上跟自己同款沐浴露的味道。

然后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想说的事情可以不说，我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

陆昭昭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赵兴的全部资料都在邮箱里，你自己去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