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姜穗很多时候都怀疑,这个男人究竟爱不爱自己的啊,为什么离开她总是显得那样简单不在意
驰厌脸色都没有变一下“走吧。”
她低下头,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微微嘟着嘴,小手放进荷包里,避开了他伸出的手。
驰厌抿了抿唇,他也没去哄,进屋给她拿了针织围巾,还有顶暖和的小鹿帽子。他低眸,无声给她把帽子戴上,又把围巾围好。她小巧的下巴隐在围巾中,那双大眼睛委屈得似乎下一秒就要落泪。
驰厌顿了顿,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色雪地靴,在她面前蹲下“抬脚穿鞋。”
姜穗不肯配合,她看着男人淡漠的眉眼,没有丝毫要挽留她哄哄她的意思,她都快怀疑人生了。
她穿着暖和的麋鹿袜子,踩在男人膝盖上,轻轻踢了踢他胸膛。
驰厌怎么这样呀。
驰厌握住她的脚,并不生气,面不改色塞进雪地靴里。
姜穗到底还是被他牵着出了门。
驰厌亲自开车,送她到大伯家。大伯家所在的居民楼很热闹,家家户户几乎都挂了灯笼贴了对联,一副喜庆的意味。
姜穗心想,要是驰厌现在舍不得她了,他哄哄,她就留下陪他。
她漂亮的桃花儿眼看了他好几次,然后换来驰厌垂眸说“下车。”
少女被他气坏了,她拉开车门跳下去,这次终于头也不回了。
驰厌这才抬眼注视着她。
她在雪地里踩下一个个小巧浅浅的脚印,终于离他越来越远了。
今年冬天其实特别冷,下了这么大的雪,怎么可能不冷呢,只有姜穗快乐地觉得今年冬天温暖。
她戴着他亲手戴上的帽子,围着他亲自买的围巾,穿着他为她穿上的鞋,他黑眸能看到的地方,已经是简单一辈子里的一整个世界。
多可爱又鲜活的世界,他要她永远这样活着。
她一无所知。
不知道他可能除夕都待不了就要离开了,不知道在她眼里他冷漠送她离开是离别。她闹脾气轻轻一踢,踢到他心都疼到瑟缩了。
然而驰厌知道,再也没有比这更好更平静的告别方式。
他眼里坚冰慢慢没了,带上近乎温柔的光。
身边的世界充满欢声笑语,甚至还有人提着年货走在路上,每个人都是笑着的模样。
她上楼,渐渐要走出他的视线了。
驰厌一瞬几乎肝胆俱裂,大声喊“穗穗”
车窗隔绝下,少女听不见,他抖着手降下车窗,冬天的寒风一瞬间刮进来。
刮得他脸颊和眼眶生疼,也让他清醒过来。
他声音也降了下去,变得低哑起来“穗穗。”
少女越走越远了。
他温柔地说“我爱你。”
2006年的街头,大雪飘扬,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却心都要碎了。
驰厌很想来一支烟,一摸口袋什么都没有,驰厌才记起自己已经很久不抽了。
姜穗好半天才悄悄从楼上阳台看下去,驰厌的车子已经走了,雪地里留下整齐的车轮印,她一下子丧了气。
姜雪好奇问她“看什么呢小表妹眼巴巴的小模样。”
姜穗摇摇头。
在大伯家住了几天,姜雪某天突然说“想回去你就回去吧,我爸这边我帮你瞒着。”她冲姜穗眨眨眼。
姜穗忍不住扑哧一笑。
姜雪夸张的声音像是华丽的咏叹调“哪个男人这么坏,让我们家小仙女不高兴了,真是没有眼光。”
姜穗“姐你别乱说话。”
“啧,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
姜穗说“我们家好多人可以一起过年呢,他就一个人。”
孤零零的,让她生气都生不起来。
无论如何,在驰厌身边,真是她长大以后度过最安稳的时光了,不会在夜里被姜水生疾病的噩梦吓醒,也不会在每一天出门的时候面临驰一铭带来的压力。
驰厌好像从不表现得多么喜欢她,可是仔细想来,他其实什么都已经做了。
能在他庇护下安睡,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姜穗收拾好自己小包包“那我真的走啦姐姐”
“唉唉走走走快走。”姜雪摆摆手,她深深爱过一个人,就知道女孩子的心会变得柔软怜惜。
姜穗走出门前,又把自己的小鹿帽子和围巾戴好,穿上雪地靴。
这一晚已经是除夕前夜了,花园小洋房外面却安安静静。
屋子里亮着温暖的灯光。
她小心拍干净身上的雪花,露出纤秀柔软的脸颊。
万籁俱寂,小洋房周围不如大伯家热闹,毕竟也算富人区,少有几家人带着浓郁过年氛围。姜穗心脏砰砰跳,她在想一会儿见到驰厌该说些什么。
他们前几天那样算是冷战还是吵架
按理说她应该等着他接她回家,可是他烟灰一样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