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焰宗亲传弟子卫荀, 误信魔族,闯下大祸,罚荆棘谷思过十年, 其间不得外出一步。”
掌门邬夜沉黑着一张脸, 看着跪在宗门大殿内的卫荀, 沉声问道“逆徒,你可有不服”
“弟子自知闯下大错,不敢心怀怨怼,只弟子此去, 但求师父万望保重身体。”卫荀抬头看着自家师父, 复又低声说道“不要因为弟子气坏了身子。”
终究是自己尽心尽力培养的接班人, 邬夜沉见此,心下稍暖, 但还是沉着一张脸。
“那逃跑的魔族, 仙盟定然不会放过,小辈无知, 误信魔族,也不是什么大错,如此既然罚也罚过了, 本座也该告辞了。”
说话之人容貌俊美、剑眉星目, 整个人就如同一柄泛着冰冷寒光的宝剑,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 但穿着一身黑色仙盟制式服装, 上面五颗星星分外注目。
仙盟五星执事官, 至少也是斩灵期修为。
“恭送核察使。”大厅里所有人全都站起来,谢嘉树也被青槐拉着站了起来。
核察使朝众人点了点头,唯独看向谢嘉树时,带着森然的气势,眼神深邃像是透过谢嘉树在看着别的什么一样。
谢嘉树只觉得这一眼,似乎要将他看透一般,顿时脊背一凉。
索性核察使不过看了一眼,便径直离去。
谢嘉树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脱了一层皮一般,连同仇州在内他们四个人被仙盟的人轮着询问了好几遍,每一次询问都是不同的人,在所有问询之人里,那核察使职位最高,他的询问最让人心惊胆战。
每次那核察使盯着自己,谢嘉树都感觉好像自己最大的秘密似乎已经无所遁形一般,这几天一直被关着接受询问,哪怕他不是贼也弄得有些心虚,除了他拿到的那一粒蓝沙,谢嘉树将此次的所有事情全都和盘托出。
这一遭也算是飞来横祸,谢嘉树想着,最为难过的人恐怕就是卫荀了,结识魔族,还被魔族骗了个底朝天,如今又被罚荆棘谷思过,也不知他能不能缓过来。
谢嘉树也不知仇州是怎么解释的,他跟他们并非同路而行,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废墟里,又是最后追捕应如楠的人,他一个金丹后期没有追上人家金丹中期,这般可疑的行迹,居然没有引起仙盟那边的怀疑。
“掌门师兄,卫荀师侄铸此大错,不配为正阳峰弟子,请求将他贬为杂役弟子”仇州突然说道。
谢嘉树想着,这要搞事的人,就算是经过了多少事,他还是要搞事的,仇州刚接受问讯没多久,这就又有心思出来搅风搅雨了。
青槐拉扯了一下谢嘉树“这里的事情跟你无关,你先跟我回去。”
掌门继任之事,已经不是青槐他们这个等级能够听的了,青槐连忙拉着谢嘉树离去。
此时再回到器峰,谢嘉树顿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看着器峰那几栋小破房子,谢嘉树竟然有一种回家的亲切感。
“这次的事情,你也是糟了无妄之灾,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青槐难得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谢嘉树赶忙应是。
“为师要出门一段时间,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就多问问你师兄师姐。”青槐拍了拍谢嘉树的肩膀。
“师父要多久才回来 ”谢嘉树问道。
“至多二十天。”青槐沉沉的看了谢嘉树一眼,想了想还是将他中毒之事的始末,跟谢嘉树说清楚,毕竟他这次出门也是为了寻找上等灵焰。
待谢嘉树知道自己只有二十天好活,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青槐见他这般模样,心下也有些不忍,想到这徒弟小小年纪就遭此劫难,安慰道“师父已经得了那灵焰种子的踪迹,约了你义父同行,若是顺利,便能将焰种带回来。”
谢嘉树顿时眼睛一亮,问道“真的吗”
青槐点了点头,没有告诉谢嘉树这次出行恐怕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又道“你若是有想要做的事情,不妨在这二十天内了结。”
谢嘉树顿时神情一窒,这话已经隐隐有让他准备后事的意思,他心中已经明白,恐怕此行并不会多顺利。
“说起来,你入宗门之后,还没有好好的到各处看一看,这些天也不要太担心,就好好在宗门内逛一逛。”青槐建议道,谢嘉树虽然已经洗清勾结魔族的嫌疑,但到底与魔族有了牵扯,就算灵焰宗同意,仙盟也不会允许谢嘉树到处乱跑。
青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灵焰宗,而谢嘉树,又一次生出生死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第二日下午,便有从正阳峰来的小弟子,拿着卫荀的功勋卷轴划给谢嘉树七十个贡献点,他还以为贡献点随着卫荀被关就会没了,没想到卫荀心里居然还记得这件事。
谢嘉树当即便去了荆棘谷,荆棘谷照样是那般吵闹,行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到达了执事弟子所说的思过壁。
思过壁上雕刻着“思过”二字,而卫荀此时正在山壁对面打坐,周遭喧嚣吵闹,而他却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