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子停下笔,随从这才敢开口“少爷,那匹布料已经从山上运抵仓库。”
许墨拿着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冷漠的说道“让下面的人将这匹布料混迹到其他布料里送出去。”
“是。”
“马家村那边如何了”许墨端起一旁的热茶,轻抿了一口。
“在少爷计划下,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已经动摇了。不需要多久,马家村织布坊将不复存在。”随从回禀的同时不忘拍一记马屁。
“告诉李胜利,盯着那边,不到最后一刻,不可轻忽。若是让我看到成功在即时,功亏一篑,便拿他问罪。”许墨冷森的说道。
“是。”
随从离开后,许墨负手而立,看着天边那轮月明,唇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不自量力的人,终究会摔得粉身碎骨。
马家村
六家门口都挂上了白布,村中弥漫着一股沉重、压抑的
气息,哭泣声回荡在村中。往日热闹的村子,却是难以见到一人。
祠堂内,族中几名长老,以及织布坊的几位负责人全部聚集在此,每个人的脸上满是愁容与哀伤。
“祖叔,是我对不起大家。是我害了他们。”马勇伯头上包着白纱,手臂与腿上都固定着木板,脸上有多处的淤青,可见其伤势非常重。
坐在左边第一位上的老者开口道“勇伯,这件事你不应自责。怪就怪那些悍匪,是我们运气不好,遇上了这些人。”
突然,祠堂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名穿着披麻戴孝的妇人牵着一名老夫人走进祠堂。
“这件事怎么不能怪他。如果不是他坚持要开织布坊,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我儿就不会死。马勇伯就是凶手,就是害死我儿的凶手。”老夫人悲恸的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
祠堂内的族老们沉默不语,不敢与之辩驳,深怕刺激人。其实,大伙心里都明白,这件事不管马勇伯的事,但是村中却是有各种流言传出。
马勇伯被骂得抬不起头,更不敢为自己辩驳一句,任由她们责骂。
“马勇伯,你还我夫君。夫君没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的如何活。”妇人嚎啕大哭着,闹着堂中的人都皱眉不已。
“二虎家媳妇,这件事也不是勇伯想如此,都是意外。二虎为了织布坊的事而死,族中不会让你们过不下去。”一名族老开口承诺道。
“你们说的轻巧。你们准备怎么养活我们现在织布坊办不下去了,咱们村还钱着人家的钱,你们拿什么来养活我们”二虎家媳妇怒怼道。
“这件事我们不是正在商量么。你们先回去,族里会给你们一个说法。”另外一名族老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我们不走。今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婆媳两人赖在原地不动。
就在这时,马智冲了出来,怒气冲冲,“婶娘、嫂子,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当初你们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怎么不退出去。现在出了事情,你们就将所有的过错归咎于马叔,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
二虎的死,又不是马叔害的,你们要怪,就怪那些山匪,是他们杀了二虎。你们抓着马叔是什么回事,是不是以为他好欺负,可以被你们拿捏”
婆媳两人被怼得七窍生烟,尤其是二虎娘身子不住的颤
抖,手指着马智想要骂却半天开不了口,“你、你、你”
马勇伯呵斥道“马智,你说什么呢。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
马智不为所动,坚定的站在那,沉声道“叔,你拼了命的救大伙,也险些没命。你的腿和手,都、都要废了。他们还如此咄咄逼人,她们这是想要逼死你。”
祠堂内的众人沉默,马勇伯被抬回来时,全身都是血,浑身都是伤,险些没命,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二虎媳妇怒道“马智,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就在逼他了。亏得二虎一直将你当兄弟,却不曾想他一死,你这个做兄弟的就如此欺负他媳妇和老母亲。若是二虎泉下有知,定不会瞑目。”
说着、说着,二虎媳妇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族长厉呵一声,“够了。”
二虎媳妇惊得闭上了嘴。
族长看向二虎家的婆媳二人,“当初织布坊不关门是村里人一致的决定,做生意自然有赚有赔。二虎的死,村里不会不管。你们回去等着,结果出来会通知你们。”
“可是”
二虎媳妇还想说什么,但见族长那阴沉的脸,不敢再说
什么。
马族长看向马智,“你也出去。没大没小。”
虽是斥责,却无斥责之意。
马智乖乖的离开。
“王管事醒了没有”马族长问道。
“还没有。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马勇伯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个时间,信差不多送到了秦氏商行的手中。接下来我们要商量好对策。这次布匹没了,虽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