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越想心中越美,只恨不得马上就开口将这孩子要到自己膝下养着,誉王这几个月来,连连在皇帝手下吃亏,想必心中早有不满,她若是提出来,誉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想到这,太后看向奶嬷嬷怀中孩子的眼神,比起方才又亮了几分。
随后她又抬头看了一眼秦子骞,这个楚王,她本以为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没想到,竟然藏了这么久的能耐,在户部的这几个月时间里,竟然让他悄无声息的发展出了那么大的势力,连带着皇帝说话的分量也重了不少。
太后的视线来回的在皇帝和秦子骞身上移动,眼神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这孩子,哀家看着就喜欢,誉王,不如将这孩子养在哀家宫中,一来可以陪伴哀家,解解哀家独居宫中的寂寞,二来,这孩子将来是有大造化的,不如从小开始培养。”
太后的这话,正中誉王的下怀,他马上拉着一旁的李暮欢,就要跪下谢恩。
但不等他跪下,李暮欢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在誉王的瞠目结舌中,高声求饶了起来。
“请太后,皇上恕罪,这孩子实在担不起太后如此厚爱。”
“你胡说什么”
誉王一把拉起李暮欢,阴暗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的缠绕住了李暮欢。
李暮欢却是将他的手重重一甩,膝行到太后面前,指着奶嬷嬷怀中的女婴。
“太后,事到如今,奴婢不敢再有任何隐瞒,要是再助纣为孽下去,不仅奴婢要担上一个欺君之罪,奴婢的亲生孩儿在九泉之下也会怨怪奴婢。”
太后是何许人也,一听这话头不对,就想找个借口将李暮欢押走,但不等她开口,一旁的皇帝却是抢先开了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欺君之罪,什么九泉之下,你的孩儿不好好的在这儿吗”
李暮欢闻言,赶忙面朝皇帝跪好。
“皇上有所不知,这孩子并非奴婢亲生,奴婢福薄,孩子刚生下就已夭折,誉王为了掩人耳目,竟连一个丧葬之地都不给我的孩子,而是命人偷偷的将孩子连夜扔到了乱葬岗,皇上,奴婢与那孩子虽然缘浅,但终究母女一场,怎么可能不难过,但誉王为了他所图谋的事,竟逼着奴婢对外承认这孩子是奴婢所生,每日里强颜欢笑,奴婢实在痛不欲生,如今太后以为这孩子是誉王血脉,想要接到宫中抚养,奴婢若不说出实情,那便是欺君之罪,若日后,誉王的计谋得逞,这孩子真的贵为国母,只怕也会怀里皇室血脉。”
“什么意思这孩子和誉王的图谋有什么关系你给朕说清楚。”
皇帝快速的看了一眼秦子骞,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皇帝又面不改色的看向李暮欢。
“皇上,誉王早有谋反之心,只是碍于名不正言不顺,这才迟迟没有动作,再加上近来誉王安插在朝中的势力,因为各种原因都一一被剪除,所以誉王便将主意打到了这孩子的身上。”
“贱妇,你胡说什么”
誉王抬手就想给李暮欢一个耳光,他这个力道下去,李暮欢必然难以承受,只要她晕过去,这事儿他便能解释清楚,但他的手才刚刚抬起,就被秦子骞给牢牢抓住了。
“誉王急什么,还是让李侧妃将话说完吧,还是说,誉王这是心虚了,不敢让李侧妃继续说下去。”
秦子骞的话刚说完,誉王脸色铁青的就想反驳,但皇帝并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誉王,在朕面前,休得放肆”
警告了一句之后,皇帝又转头看向李暮欢。
“你继续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誉王准备利用这孩子达到什么目的”
“启禀圣上,誉王见直接造反难以成功,便想利用当日神鸟降临,而奴婢当日正好在场的事,给这孩子捏造一个凤凰转世的身份,而誉王如今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如今京城中流传的谣言,全都是誉王让人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坐实这孩子是凤凰转世,他日必然成为国母,有了这个身份,日后不管是圣上的哪个皇子继承皇位,都将迎娶这个孩子,而凤凰转世所生的孩子,必然是真龙天子,誉王打的主意就是等孩子出生,再想办法将皇位上的人毒杀,借口孩子还小,他趁机摄政,只要掌握了大权,便可揭露这孩子不是真龙天子,而由他登上皇位,这计划虽说所费时间很长,却能让他名正言顺,并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登上皇位,皇上,誉王其心可诛啊,皇上。”
在李暮欢说话的时候,誉王曾几次想要打断她,却在皇帝的瞪视下,又将话吞了回去,好不容易等到李暮欢将话说完,他马上义正言辞的辩解了起来。
“皇上英明,这贱妇是得了失心疯,亦或是被人收买,这才陷臣于不忠,请圣上明查。”
“太后,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当日誉王想将伺候奴婢生产的众人全都杀死,好在其中一人逃过一劫,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将此人叫来对质,或者奴婢愿当场与这孩子滴血认亲,这孩子绝不是奴婢的骨肉,奴婢的孩子刚出生便已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