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妍本就是极聪明的,很快就听出了秦子骞的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近期很有可能会有用到这股势力的时候。”
秦子骞不想让暮清妍太担心,却又不想不对有任何的隐瞒,只得尽量将这事儿说的轻描淡写一些。
“誉王积蓄了这么多年,看他最近的行事,是愈发的没了耐心,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确实有起兵作乱的可能,即便他近期不会作乱,但我们事先有所防备总是好的,再者,这股势力若是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忠诚度,它的存在也会成为一种祸害。”
“如果你这次过去查看,发现有人有异心,你会怎么办”
秦子骞的眸色微微一冷。
“先祖留下这支势力,为的是保我秦氏江山,若它成了威胁,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存在在这个世上了。”
“可你此行带的人并不多,正面对上,你有把握吗”
秦子骞看着暮清妍,饶有兴味的问了一句。
“若我说没把握,极有可能将命交待在这里,你还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暮清妍先是一愣,随后在看到秦子骞含笑的眼神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逗自己呢。
她微微的一翻白眼。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要真有危险,我自然不会傻到和你一起去送命。”
这本是一句反话,但秦子骞听完之后,却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句话你定要牢牢的记住,若是有危险,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不用顾虑我。”
“你”
暮清妍气恼的瞪了一眼秦子骞,这还不解气,想了想,又伸手在他胳膊上重重的拧了好几下。
“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这么无情无义的人吗你真以为我会扔下你不管,自顾自的跑了”
“清妍,同归于尽并不是什么好词,我们俩都好好的,这当然最好,但若是情况危急到,只允许一个人安全离开,我希望这个人是你,你有父母兄长,还有两个孩子,你就算是为他们,也得保住自己的一条命,至于我,自打我身上背负了监国的这副担子,几乎就决定了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平平安安的过,我不希望,因为我,而给你带来任何危险。”
听着秦子骞这犹如交待遗言的话,暮清妍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热,眼中秦子骞的身影也有些微微的模糊。
她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意又逼了回去。
“你这傻瓜,你忘了我还有空间吗就算天崩地裂,这世界都毁灭了,我只要往空间里一躲,就还是平平安安的,你与我一道,又哪里会到生离死别的地步”
暮清妍这么一说,秦子骞倒也想起了这回事,确实,有这个空间的存在,不管发生什么事,这条命总还是能保住的,他过惯了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在这个位置上,他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做好了生命终结的准备,这一下子告诉他,他以后不用担心生死的问题了,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你看,有我在你身边,这有多重要,以后有任何事,不需要瞒着我,也不用因为担心我的安危,就将我推的远远的,你只管将我当成你的护身符,最好是随时随地都带着。”
暮清妍故作傲娇的看着秦子骞,又补充了一句。
“你以后可得用心讨好我,免的惹急了我,我要是不管你,你的安危可就得不到保障了。”
秦子骞看着暮清妍这明明是关心,却非要做出这么一副趾高气扬表情的样子,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伸手将暮清妍搂到怀里的时候,连声道,“是是是,你说的是,以后你便是我秦子骞的护身符,我保证,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你。”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出尔反尔。”
“放心,绝对说到做到。”
因为之前秦子骞的故意疏离,暮清妍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怨怼,如今夫妻俩敞开来说明白了,这心结自然也就彻底解开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一处山涧口,前面的山路崎岖且狭窄,马车是进不去了,只能是下车徒步上山。
下车之前,秦子骞从车厢里翻出两身打着补丁的布衣,又将其中一身递给了暮清妍。
暮清妍将手中的衣服展开来看了看。
“你这是想乔装打扮,以难民的身份进山”
“想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自然是不能以楚王的身份去,而如今也就只有一个难民的身份,才能合理解释,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里。”
暮清妍点了点头,倒是能理解秦子骞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人很快换了一身衣服,下了车,秦子骞又吩咐暗卫找一隐蔽处候着,他若是没发出信号,不得往山上去。
一番吩咐之后,两人这才迈步往山上走。
因为昨天夜了下过一场雨,山路十分湿滑,两人走的着实是有些艰难,要不是秦子骞在一旁扶着,暮清妍只怕已经是摔了好几跤了,可饶是如此,两人身上也沾了不少污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