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人也不可能一直一帆风顺。
暮清妍这边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早日离开京城,那边方士青却是出了事。
这日,暮清妍正在房里研读医书,远远的就听到院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没等她找人来问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方母红着一双眼,被两个小丫鬟扶着,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暮清妍赶忙放下医书起身,接替小丫鬟,扶着方母进了屋,待到方母坐下了,她才一边为方母倒了一杯热茶,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
“娘,是出什么事了吗”
方母并没有马上回答暮清妍,而是开口让屋子里的下人全都退到屋外去。
待到屋里只有暮清妍与她两人之后,这才一把抓住暮清妍的手,一边流泪,一边开口。
“婷儿,这可如何是好,士青查到李暮欢在誉王府中,如今不管不顾的,就要上门去要人,这事儿如今被你爹知道了,他一怒之下将你兄长打了一顿,如今让人将他给关起来了,可你兄长的性格,你也了解,这关的了一时,却关不了一世,你是不知道,方才士青的情绪有多激动,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婷儿,你说,这可要怎么收场啊这誉王对李家有灭门之仇,李暮欢这是着了什么道,竟要去给誉王当侍妾那誉王留李暮欢在身边,又是什么居心”
方母此时情绪激动,只一股脑的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都倒了出来,竟完全没注意到,暮清妍在听完这些之后,脸上丝毫都没有惊讶之情,只是皱了皱眉。
“娘,您先别着急,如今局面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我们还是想个对策,看怎么将大哥劝下来才是,对了,娘您不是让人从中阻挠大哥追查李暮欢下落了吗大哥这是从哪儿查来的消息”
暮清妍很清楚李暮欢的性格,顾虑到方士青就在京城,她等闲是不会出门的,誉王府这样的深宅大院,外人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照道理,方士青不该这么顺利的就查到李暮欢下落才是啊。
一说到这个,方母刚停住的眼泪就又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誉王派人来请你兄长上门,说是有人找到了那副袁大师的踏雪图,只是他府上并没有能分辨这图真假的行家,希望你爹和你兄长上门帮忙分辨,这人都堵在门口了,他们也不能说不去,只是没想到,到了誉王府上,誉王让那妾室将这画送出来,你兄长一看,捧着画的那个妾室,竟就是李暮欢。”
“当面撞上了那大哥可有让誉王看出端倪”
暮清妍心里一惊,她怎么都没想到,方士青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与李暮欢重逢,在誉王府,当着誉王的面
方母叹出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
“据你父亲说,当时士青盯着李暮欢一直看,脸色也极为难看,是你父亲看出了端倪,暗中掐了他,他这才回过神来,你父亲都能看出异常,誉王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呢,当时虽说你父亲编了一个谎言搪塞了过去,可誉王信或不信,却难以判断,你父亲知道里面必有隐情,一直攥着你兄长,这才没让他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匆匆辨别了一番,告知誉王那踏雪图是赝品之后,你父亲马上就将你兄长拉了回来。”
暮清妍皱着眉听完事情的全部经过,面上看着平静,这心里却早已惊起了滔天巨浪,就如方母所说,方父都能看出异常,誉王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誉王会如何对付方家,这是后话,李暮欢要如何应付誉王,却是当务之急,只是,她就是再着急,如今她在府外,鞭长莫及,根本就帮不了李暮欢。
她在心里重重的叹出一口气,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寸呢,什么时候不好见,偏偏是当着誉王的面。
“婷儿,你说,我们现在全家离开京城,还来得及吗”
方母抓着暮清妍的手,一脸着急的问了一句,除了跑,她如今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了。
“娘,誉王势力如此庞大,咱们拖家带口的,就算离开京城,这行踪也保密不了,誉王只要让人一查,就能知道咱们的行踪,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留在京城,这毕竟是天子脚下,誉王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对咱们家赶尽杀绝,这旁人问起来,他也解释不了,不是吗再者,没准誉王府那边的情况,咱们现在也猜不准,没准李暮欢有办法能打消誉王的疑虑,毕竟当初进誉王府的时候,她连自己已非完璧都瞒得住,咱们先静观其变比较好,另外,大哥那边,也不是咱们说走就能走的,他要是死活不肯走,咱们也强迫不了。”
方母听着暮清妍的这番分析,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你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怎么就不能给咱家一天的安生日子呢咱家行善积德,虽行商,却不是那等为了眼前利益,就缺德败行之人,怎么偏偏不能让你们兄妹二人平安顺遂呢你大小吃了那么多苦,咱们一家骨肉分离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团聚了,如今你兄长那又”
方母是越说越伤心,怎么想都想不通,她一个妇道人家,内宅之事倒还能处理,可这牵扯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