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别动,”傅北说,在她脸上亲了下,“抱一会儿。”
乔西侧了侧头,“我要去洗个澡。”
傅北不放开,“晚点再去。”
“有点不舒服。”
这话含义颇深,一听就懂。傅北眼眸深了两分,“一起去。”
浴室里的水一直放着,与窗外不曾停歇的雨相应。
等雨差不多停了,两人才从里面出来,回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快到中午,太阳才从厚厚的云层里现身,落下刺眼的阳光。
也就是在这时候,傅北接到了梁玉芷的电话。
梁玉芷不顾傅爷爷的反对,找准时机从国外回来,飞机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傅北打电话,她气得不行,质问傅北为什么不跟她商量结婚的事,声音尖锐到刺耳。一个人在国外待了太久,加之家里人的冷淡与漠然,让梁玉芷变了许多,她把责任归到傅北身上,现在更是恼火,结婚就是导火索,彻底引燃了她心头的怨闷与怒气。
她让傅北去酒店见她,暂时还不敢回大院。
傅北神色淡淡的,慢条斯理地说“就这样,挂了。”
梁玉芷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不过仍旧相信女儿会来见自己,可惜到酒店找她的是傅爸。
原本还算恩爱和睦的夫妻在酒店里险些闹起来,为结婚一事吵得不可开交,各执一词相互指责。当晚,梁玉芷还是回了大院,进了家门以后夫妻俩也不敢再闹,后来梁玉芷不大安分,总想过去找傅北,可回回都没能如愿,不是被傅爸拦住,就是去了找不到人。
至于为何找不到人,是因为乔西和傅北搬走了,两人在郊外买了一栋带庭院的二手小楼房,她们打算以后寒暑假有空就过来住一阵,郊外比城区安静,空气更清新,生活也便利,适宜两个人一起。
乔西还不知道梁玉芷在闹的事,她只知晓梁玉芷回国了,傅爸打来几次电话,让她俩可以在外面多待一阵子,全当放松调节,准备好迎接婚礼。
等乔西和傅北再回城时,傅家已经不闹腾了。
梁玉芷置气回了娘家,可没多久又灰溜溜回来,傅爷爷态度不明,而如今的傅家是傅爸在挑担子,她便不好再说什么。
如今的梁家早就奄奄一息,落到哪个都不敢帮的地步,一朝败落如山倒,简直惨淡,梁玉芷还没进家门呢,梁家那边就让她帮忙,她心情烦躁,就语气特别冲地讲了两句不好听的话,梁家那边骂她没良心,白眼狼,这么多年白养了,连这点小忙都不帮。梁玉芷不是傻子,心知自己就是过去找气受,连坐都没坐一下就离开了。
她不待见乔西,可不敢表现得太过。
傅北一概不管梁玉芷,有事就过来一趟,没事就不来。这般生疏冷漠的态度让梁玉芷偷摸哭了好多次,接受不了。
也许是梁家的变故让梁玉芷明白了什么叫现实,渐渐消停下来,心情的低落让她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瘦了许多,看起来十分憔悴,最后只有傅爸会关心,给她做思想工作。
不过作用不大,腊月二十六那天,梁玉芷去国外了,她不想参加傅北的婚礼,亦知道傅北不愿意自己去。
临近过年,江城热闹非凡,到处都喜气洋洋。
这一次的新年过得格外漫长,因为心里有所期盼,天天都盼着初六的到来。乔西和傅北,以及伴娘伴郎等人是初四到的h市,要先过去准备准备,伴娘伴郎群体中自然少不了唐艺和庄启杨他们,一行年轻人兴奋得不行,从江城出发就一路打打闹闹。
有人老是拎她俩出来调侃打趣,但不会太过分,乔西不知笑了多少回。
可等到初五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也许是太激动,也许是因为结婚而有些无措彷徨,乔西一整天都不太在状态。
这是正常的反应,有些人还会因此出现恐惧心理,结婚的意义太重大,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难免迷茫空寂。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乔西的变化,除了傅北。
等大家出去散步的时候,傅北把乔西带到房间里,拢在怀里低声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乔西摇头,“没什么。”
她微微抬头看了下傅北,抿抿唇,还是实诚地说“就有点我也说不出那种感觉,不太真实,飘茫。”
“担心”傅北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也不是。”乔西说,她解释不清楚,思量了会儿,突然一把抱住傅北。
她俩就这么在房间里独处了很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话,傅北语气轻柔,抚慰着乔西。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不是那场仪式,而是能触碰在一起的心,生活就是细水长流,感情则是里面的每一滴水。
这一晚,两人破坏了习俗,半夜,傅北避开其他人悄悄到乔西房间,陪着乔西度过结婚前的漫长夜晚,她俩几乎一夜未眠,聊了许多话,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足以让乔西平静下来。
傅北说“以后我都陪着你。”
乔西笑了笑,侧身子对着这人,沉吟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