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时她摔伤了,周围没有老师在,是杨鹤把她背到老师办公室,然后才送去医院的。
记忆中的小男孩总穿运动裤和球鞋,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真的是他
杨鹤见她若有所思,显然是在权衡他的话是否可信。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勾起自己最善意的微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还背过你的,记得吗”
阮秋从这张陌生而成熟的脸上隐约看出几分熟悉的影子,终于确定他就是自己的同学,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杨鹤十分高兴,伸手去口袋里掏东西。
皮衣太紧,路灯又暗,他掏了好一阵才摸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拿出来递给阮秋。
“这是我知道你醒来以后给你买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戴着皮手套的掌心里放着一枚蝴蝶结发卡。
手那么大,发卡那么小,显得像个儿童玩具。
阮秋感觉似曾相识,杨鹤解释道
“那天咱们班在举行舞蹈比赛,老师说了,得到第一名的女孩子就可以获得这枚发卡,只是还没来得及评选就”
他顿了顿,声音有点难过。
“后来我去问老师要了那枚发卡,可惜质量太差,没留几年就坏了,这是我按照那个样子买的,不是一模一样,但是也很漂亮。你喜欢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阮秋伸手拿起那枚发卡,久违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心底暖暖的。
她握住发卡,甜甜地笑了一下。
“我喜欢,谢谢你。”
杨鹤看见她笑,心里更开心了,感叹道
“我还以为又会吃个闭门羹,看不见你的呢,没想到这么巧诶,你一个人在家吗陈暮生人呢”
阮秋心里的戒备放下来,如实道
“他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叔叔阿姨出去找他了。”
杨鹤吓了一跳,“被警察抓走出什么事了”
阮秋用自己简单的词汇含量无法说清楚,他拿出手机看新闻,看完全程以后咂舌不已。
“薛墨非那个疯子,竟然直接在记者面前说出来,陈暮生这次死定了。”
“他会死吗”阮秋害怕地问。
杨鹤忙说“我开玩笑的,不是真死。不过他应该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回薛墨非那里去吗”
阮秋听见这个名字便摇头,毫不犹豫地说“我不要。”
“那你打算去哪儿”
她回头看看这个让她喜爱且放松的家,往后退了两步。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叔叔阿姨回来。”
“叔叔阿姨”
“就是陈暮生的爸爸妈妈。”
杨鹤叹着气摇头,“他们的儿子被抓了,恐怕没有太多精力来照顾你,否则你怎么会这么晚还一个人在家里”
阮秋没法回答,因为他说得是事实。
可是该怎么办呢去找薛墨非她一点也不想回去。
对面的邻居家里还在吃饭,大人小孩其乐融融。
她想起自己的家,小声央求他。
“你可以带我去找爸爸妈妈吗我想去找他们。”
女孩有着一张陌生的清秀脸庞,但眼睛仿佛从未变过,依然清澈得像一汪清泉,让人难以拒绝她的请求。
只是
杨鹤问“他们没有告诉你爸爸妈妈的事吗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们,他们离这里也不远,但不是那种见,而是”
他没办法说下去,总觉得太残忍。
阮秋一听可以去见爸爸妈妈,哪儿管这种那种,恨不得立刻就出发,抓住他的手说
“那我们走吧”
杨鹤吓了一跳,连忙拦住她。
“不不不,那个地方晚上不能去,等天亮才行。”
阮秋晃了晃他的胳膊,“我就想现在去,好不好我都等不及了。”
他坚定地摇头,“不行。”
阮秋闷闷不乐地松开手,去墙角蹲着,自己生自己的气。
杨鹤有些内疚,把头盔往沙发上一扔,走到她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刘海。
“秋秋,别生我气,我答应你一定带你去,等天亮就来接你好吗”
阮秋抬起头,“你要走吗”
他愣了一下,“这个我得回去睡觉啊,这里是陈暮生的家。”
她不想让他走,万一对方一走就不回来了怎么办就像舟舟那样。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人愿意带她去看爸爸妈妈,说什么也得留下来。
阮秋抱住他的胳膊,使出大力,险些把他的胳膊从肩膀上拽下来,死死地抱着。
“你就待在这里睡,不许走。”
毕业这么多年,杨鹤在雪山上睡过觉,在荒岛上睡过觉,跑高速时往摩托油箱上一趴,借着那热乎乎的温度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就算一个觉,唯独没在幼儿园同学家里留宿过。
他们的关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