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慌忙坐起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宝珠,娘的宝珠啊。”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下来了,因为她的疏忽,差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心里特别不好受。
天知道她发现贺宝珠不见的时候,心里有多担心有多懊恼,早知道她就不该带孩子出门她无数次这么怨自己没能尽到母亲的责任。
贺宝珠人小不知事,并不知道盛夏的心情有多复杂,她只知道娘在抱她,这就足以让她开心了。
贺满仓等人不敢再来逼着盛夏私下和解,只能一次次跑去县城的公安局打听消息。
然而,贺建业和苗春草的所作所为都触犯到了法律,他们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再加上无良道公的交代说他们是想要取了贺宝珠的血液和头发,再把她卖给人贩子,性质又变了。
最后,贺建业和苗春草被判三年劳改,去农场那边服刑。
那无良道公这些年来残害了几条生命,又涉嫌拐卖孩子,影响非常恶劣,被判了枪决。
得知苗春草和贺建业母子二人成了劳改犯,贺满仓跑去问公安同志,坚持要跟苗春草离婚
离婚这个词对于三华村的村民们来说,实在是太新鲜了
贺满仓急于同劳改犯的妻子断绝关系,不单是跟苗春草断绝婚姻关系,而且还把贺建业给分出去了。
贺二嫂带着孩子哭得不行,她们娘几个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因为贺满仓不允许她们再住在新起的大房子里,就是不想跟劳改犯有任何关系。
贺老三和贺老四倒是劝过几次,然而贺满仓一意孤行,他是真不想再要苗春草这个蠢婆娘了,因为她,他们家从村里过得最好的变成了全村的笑话
至于二儿子贺建业,贺满仓也不打算再认,为了彻底断绝关系,他狠心将贺二嫂和孩子给赶出去了。
贺二嫂只得带着孩子回娘家求助,娘家那边的人过来找贺满仓算账,却连家门都没进。
娘家人拿装死的贺满仓等人没办法,只能带着贺二嫂和孩子们回去。
这时候,家家都过得不容易,原本就紧张的粮食,因为贺二嫂母子几人变得更加少了。
她的几个嫂子弟妹不乐意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咋能跑回娘家来抢口粮吃呢
贺二嫂灰溜溜地带着孩子回三华村,哭着求大队长和村支书,想让他们给她和孩子一条活路。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大队长和村支书等村干部是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他们一连几天上门给贺满仓做思想工作,就是希望他能改变主意,不要再把贺二嫂和孩子给赶出去了,这样太难看了。
然而,贺满仓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谁来劝他,他就一句话“我们家没有劳改犯”
几番苦劝无果,大队长等村干部只得为贺二嫂和孩子争取多分到钱和粮,还把村里闲置的空屋子给她们娘几个住。
贺满仓愿意给粮,但钱是一分没有,他死咬着不松口,非说是苗春草和贺建业拿钱去请道公,家里的钱都被两个劳改犯给挥霍一空。
大队长快被固执又狠毒的贺满仓搞疯了,他为贺二嫂母子几人争取,最终贺满仓做了让步,多给了贺二嫂娘几个一百斤粗粮。
三华村因贺家分家的事,着实多了不少话题,李桂花天天抱着六斤到村里溜达,就是想看看贺家的热闹。
等贺家二房彻底被贺满仓扫地出门之后,李桂花抱着儿子回家找盛夏说了这个事儿,边说边笑,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大快人心啊。
“建军媳妇,我之前一直觉得你们家不消停是因为那老虔婆,结果老虔婆一出事我才知道,那老头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一个比一个心肠歹毒”
大旺再咋样都是他们老贺家的亲骨肉吧
贺满仓疼了他那么多年,一见贺建业和苗春草被抓去劳改了,立马翻脸,不仅是把贺二嫂给赶出家门,连几个孙子孙女都不顾。
盛夏笑笑不说话,什么锅配什么盖。要不然,贺满仓和苗春草怎么能成那么多年的夫妻呢
李桂花又说“哎,我有点想不太明白,那死老头口口声声说是家里没钱,一分钱都没给大旺他们。这咋可能呢建军往家里汇了那么多钱,就算起了房子,那肯定还有百。我咋觉得这里头有事呢”
盛夏没放在心上,只说道“嫂子,时间长着呢,是人是鬼总会露出马脚的。”
李桂花想到大队长的吩咐,问道“对了,大队长让我问问你,你自留地那些水稻能不能给咱们村里做谷种”
“谷种”盛夏想了想,说道“咱们村再过几天就能收割水稻了,而我自留地的水稻至少要多等一周,咋这么快就问这个事了呢”
李桂花含笑说道“嗨呀,建军媳妇,你是太久没在村里走动了吧自从那道雷劈下来之后,大伙都觉得你来历不小,甚至还有人偷偷给你立长生牌呢。原本我还担心会使坏,故意把自留地的水稻给糟蹋了,结果那些人一个个比你还上心,有事没事都要去你家那块地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