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春草满腔的怨恨全记在了盛夏的头上,再加上她心里认定了盛夏是不干净的东西,笃定找来了有道行的神婆和道公来就能狠狠修理盛夏,让她没法再作妖,和以前一样任由她这个婆婆拿捏。
贺建业和苗春草的想法不尽相同,他们却拥有着共同的目的毁掉盛夏。
母子俩一拍即合,找了借口出门。
他们直奔十几里地外的村庄找到了口碑最好的神婆,只可惜这神婆看了看这对母子的面相,再拿了盛夏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算,说什么都不肯接这活计。
她没透露天机,只推说她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不接这活。
任凭苗春草母子二人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能说动她,只得放弃了这位据说是很灵验的神婆,转而去找了名声仅次于她的道公。
苗春草和贺建业母子俩不知道的是,那位道行不浅的神婆在他们走后,默默给祖师爷上了一炷香。
神婆观苗春草母子俩的面相,再推算一下盛夏的生辰八字,她就知道不能参与进去,不然她这辈子算是完了,还会累及子孙后代。
她的道行不浅,但也算不出多少,对盛夏的身份了解得不多,只隐约能猜到她们两口子俱是身怀大功德的大善人。
神婆没算太多,她只需要知道跟盛夏和贺建军做对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这就够了。
至于苗春草后来找的那个“道公”,连入门都不算,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嘴皮子利索,黑的能说成白的,舌灿莲花,还会好些糊弄人的把戏。
跟神婆比起来,这位道公的知名度反而更大,每天都会有人找上门来请他去做法事。
道公得知苗春草和贺建业的来意,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表现出难度很大的样子,他这是为了谈一个更好的价钱,而不是像神婆那样知道盛夏的底细。
在言谈中,道公主动迎合了苗春草的猜想,顺便不忘给贺建业洗脑,探探他的底,算一算这次能坑多少钱。
苗春草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道公善于揣摩人心,不花什么时间就把她的心思琢磨透了。
倒是贺建业有点难对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多花点心思来跟贺建业聊聊呗,摸透了他的来意就有七成的把握了。
道公能在这个年代有一百八十斤的体重,足以证明他的小日子过得有多滋润,十里八乡的村民有多信任他,供养他才能让他吃得好,长这么多肉。
摸透了这对母子的心思,道公开始谈价钱了,故作困扰地说道“我要是帮你们那是要冒非常大的风险的,一个闹不好我是要被抓进去吃牢饭的。”
贺建业已然被道公洗脑了,还有个原因是他打算借着道公的手来收拾盛夏,最好是能借机将她除掉。
贺大宝三兄妹没了娘,爹又不在家,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们这些叔叔了。到时候,他们家的财产该如何处置,还不是他两片嘴皮子的事儿么
贺建业很是爽快掏了三十块钱定金出来,还跟道公说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贺建业说这话的时候是相当意气风发的,他似乎看到了大房的家产全部属于他,那个让他没脸的老大得每个月汇钱回来供养他。
等弄死了盛夏,钱是肯定不缺的,反正这钱迟早能从盛夏那里要回来,因此他说得很是爽快。
不是自己挣的钱,花着就是没心理负担。
道公数了数钱,足足三十块钱啊。
他知道他是遇到肥羊了,为了“长期合作”,他没有狮子大开口而是让苗春草把盛夏的生辰八字、以及她和三个孩子常穿的衣服那给他,说是做法事需要。
苗春草有些犹豫,因为盛夏很防备她们母子二人,想要进她家去,这个事儿有点难办。
贺建业却立马答应下来,不就是衣服吗他大可以趁着盛夏带着闺女下地干活的时候,悄悄爬到她家里去偷走她晾晒的衣服。
他很清楚盛夏有多爱干净,几乎是天天都会去河边洗衣服。
而贺大宝和贺二宝哥俩去公社小学上课,没人在家,拿点衣服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
就这么着,三个臭味相投的人做了约定,准备着要对付盛夏。
贺建业理所当然地认为偷拿盛夏和三个孩子的难度很低,等他趁着其他人不备偷偷爬围墙的时候才知道,围墙上的荆棘有多大的杀伤力。
但为了能让道公“施法”,贺建业忍着痛进入了盛夏的家里,原本是想要顺手牵羊,结果发现打不开盛夏的卧房,院子里又有一条狗朝着他狂吠,生怕隔壁的贺建国发现他的不轨行径,偷到了衣服就翻出围墙跑出去了。
隔壁的小六斤被接连不断的狗吠声惊吓到了,亮开嗓子哭得特别伤心,李桂花听到了小儿子的哭声连忙从灶房跑过来看,很清楚地听到了隔壁狗吠声。
李桂花暗暗纳闷盛夏带着宝珠下地干活去了,家里没人在啊,她家的狗咋会叫得这么凶
难不成李桂花的眼睛倏地瞪大,难不成是有贼偷偷跑到了盛夏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