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队长和村支书一走,贺满仓看着苗春草的眼里满是杀气,他是知道苗春草和贺建业去盛夏那闹腾的事。
只不过呢,盛夏要是不过来闹腾,还把大队长和村支书带过来,贺满仓可以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这事儿。
但现在不单是村支书和大队长过来了,贺建国连同着他的工程队的人一块来了,亲眼目睹了家中的闹剧,可想而知村里有多少人在背后偷偷笑话他娶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媳妇了
贺满仓越想越觉得愤怒,他的脾气本就暴躁,一旦动起手来,连贺建业这么大个人都不敢招惹他。
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抬手指了指屋里,咬牙切齿地说道“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进屋去”
苗春草一听贺满仓的嗓音就知道要出大事了,她可怜巴巴地看向贺建业,想要寻求他的帮助。
贺建业不忍心地扭过头去,他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爹跟娘是几十年的夫妻了,能有啥事呢
苗春草满眼绝望地耷拉着脑袋进了屋,片刻后屋里响起她杀猪一般的哀求声和痛呼声,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贺满仓年轻时候的暴虐脾气。
贺建业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几次想去拍门劝解,最终都没能行动。
贺二嫂悄悄关注着战况,转头看到贺建业往贺满仓的房间走过去,立马冲出来阻拦“孩子他爹,你干啥呢爹正在气头上,你进去讨不了好”
贺建业犹豫道“娘她”
贺二嫂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说道“哎呀,孩子他爹,你这是想岔了,爹和娘是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他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嘛这一次娘的确是做得太过分了,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咱们家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她私心里是怨怼苗春草把她的男人给拽过去干那种事。
现在的盛三妞可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揉捏的软包子了,她一撒起泼来,村里头没几个人能跟她比的。
贺建业被说服了,他三步两回头地看着父母的房间,最终跟着贺二嫂进了屋。
苗春草哭得万分凄厉,她不只是身体疼,心里更是疼得要命。
自从大儿子不再跟家里亲近之后,贺满仓的暴虐脾气又回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苗春草给打一顿再说。
至于其他的三个儿子,全都是装作不知道,没有人来拯救她。
这一刻,苗春草万分想念着贺建军,盼着他快些回来,解救她出水火之中。
贺满仓狠狠揍了苗春草一顿,出了心头的恶气,留下一句“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打算把苗春草给休回家去,不给这蠢婆娘点颜色看看,她的脑子里就装满了shi
苗春草哭不出声来了,她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回娘家哪里还有她住的地方啊
贺满仓这是逼着她去死啊
然而,苗春草对贺满仓除了恐惧之外,竟无一丝怨恨,反倒是把仇恨给转嫁到了盛夏的身上。
盛夏倒是无所谓,她既然代替了原主活下去,那肯定是不会跟苗春草当什么好婆媳的。
她谨守着底线,不动用那些非人手段对付苗春草都已经要花很大的力气了。
苗春草应该庆幸李桂花过来拦住了她们母子俩,没让他们伤害到贺大宝他们,不然盛夏真有可能会挥刀上杀门,而不是那么冷静地找到了大队长和村支书来给她撑腰。
贺大宝、贺二宝和贺宝珠得到了李桂花的精心照顾,在她家里吃过了午饭,又有铁柱陪玩,很快就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了。
等到贺建国领着人把东西重新搬回家里,贺大宝跟着一起帮忙搬东西,惹得贺建国连连夸他是懂事的好孩子。
贺大宝很少得到除了盛夏之外的人的夸奖,他得到贺建国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
在他眼中,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亲爹贺建军,远不如这段时间没少帮助他们娘四个的贺建国那么可靠。
贺建国领着工友午饭都顾不上吃就来帮忙搬东西,可盛夏着实抽不出时间来做饭犒劳他们,只得每个人分了些从县里买回来的糖果。
贺建国推却不想要,盛夏却坚持要给,“建国大哥,要不是有你们帮忙,我家这些东西不晓得能不能要得回来,你们要是啥都不要,我这心里头真过意不去。”
贺建国看她这般坚持,总算是领了她的谢礼,其他人也跟着领了。
李桂花见到贺建国拿了盛夏的糖果回来,立马说道“孩子他爹,你给铁柱两颗,余下都给我,每天给他吃两颗。”
铁柱没有不高兴,他这些天沾了贺大宝的光,像这种糖果他最近经常能吃到,并不觉得有稀罕。
等铁柱领了糖果跑出去玩了,李桂花才问贺建国,“当家的,建军媳妇没啥事吧”
“没事。”贺建国吞下了口中的饭,摆了摆手说道“我以为建军媳妇跟上回似的揣把刀过去是想搞事,结果她带着刀过去就是充场面而已。她没撒泼也没闹腾,就正儿八经地跟满仓婶讲道理。”
李桂花听了丈夫的描述,扑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