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宝琴的眼睛时不时地偷瞄苏老爷子,看老人家小口小口吃着蛋糕的可怜模样,她的整颗心都在疼。
美食当前却不能放开肚皮吃,真是太可怜了。
她看了自己碗里的那份蛋糕,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怎么了”盛夏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低声问道。
杜宝琴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突兀地问了句“夏夏,你说我以后做什么好呢”
“额”盛夏反问她,“那你想做什么呢说说看。”
杜宝琴摇了摇头,眼神迷茫,事实上她真不知道日后该做些什么事情,似乎做什么都可以,但又觉得这不太容易。
她是做就要做到最好的类型,轻易不会改变目标。
或许是太过重视未来,杜宝琴反而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最想做什么。
盛夏看她这反应,心里有了谱,问她“我刚刚问你的时候,你脑子里最先想到的是什么呢”
杜宝琴说得更小声了“我刚刚在想要怎么做蛋糕,能让苏爷爷放开肚皮吃的蛋糕。”
盛夏看她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几分,这个小姑娘温柔又善良,只怕是看到苏老爷子想吃蛋糕却又不能吃的场景,所以想着要做蛋糕吧。
她换了个角度问杜宝琴“宝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做蛋糕你做蛋糕的时候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呢它能给你带来什么”
一说到这个,杜宝琴便滔滔不绝起来“我从小就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了甜食之后我会变得很开心。后来,我出国留学,在外头吃得多了,我就变得挑剔了,尝试着自己做。当我成功做出第一个蛋糕之后,我获得非常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回国之后,我有段时间也很迷茫,没什么事情做就做各种蛋糕、点心,还有西餐。我的家人对我很好,他们很迁就我。我最高兴的是看到家里人高高兴兴吃我亲手做的食物”
盛夏说话的语气更加轻柔,循循善诱“比起其他你想要做的事情,它是否能给你带来更大的成就感呢”
杜宝琴认真想了想,蒙住她双眼的迷雾散去,只剩下一片清明。
她揽住了盛夏的腰,特别郑重地跟她道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夏夏。”
盛夏笑了笑“你是个聪明的好姑娘,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路。”
杜宝琴笑容灿烂,如漫山遍野的花儿绽放,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送走了杜宝琴,苏老爷子朝盛夏招了招手“夏丫头,你跟杜家这个小丫头是挺合得来的,那你知不知道杜家是个什么情况”
盛夏满头雾水看向苏老爷子,她不太明白老人家为何会过问这事儿。
苏老爷子看她满脸不解,摇了摇头说道“杜家是什么样的背景,你应该清楚。但你可能不知道,杜家在传承时不拘于男女,能者居之。也就是说,杜宝琴是有机会成为杜家的掌舵人。”
盛夏点了点头,她是有听说过这些,但这跟她没多大关系吧她只是跟杜宝琴交朋友,没想过跟杜家其他人扯上什么关系。
苏老爷子接着往下说“杜家是不会放弃每一个小辈,从他们出生到继承人落定,必定会派人全程保护着。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为了阻挡某些不安好心的人,免得杜家的子孙们被人带坏了,从而坏了家风。”
盛夏继续点头。
苏老爷子看她面无波澜,叹口气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杜宝琴的保护者是谁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爷爷,我跟宝琴只是普通朋友。”盛夏拧了拧眉头,她不想去评判杜家人的行事作风,但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会做伤害杜宝琴的事情,也不会将她带坏。
苏老爷子索性直说“我们爷俩打开天窗说亮话,杜家人放任你跟杜宝琴结交,想必是打听清楚了你的身份来历,确定你的人品和家世才允许你们结交的。这意味着如果哪天杜宝琴要争掌舵人的位置,那么你将会被杜家其他竞争者视为敌人。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盛夏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不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明明只是交了个朋友,为何要扯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少点试探,多点真诚,不行吗
“爷爷,如果你是担心杜家找我们家的麻烦,那你大可以放心。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我会做出最合适的决定不会牵连到我们家任何一个人。”
苏老爷子幽幽地看着她,不说话。
盛夏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她心里挺委屈的,交个朋友而已。
最终,苏老爷子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拄着拐杖回屋去了。
盛夏看着,更糟心了。
盛利很敏锐地发现了祖孙之间的不对劲,他没问当事人,而是去问老段。
“段叔,我爹跟夏夏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还闹别扭了”
老段不觉得这事需要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出来。
盛利搞清楚状况,他第一个找上的人是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