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难得地赖了床,平常是六点起床,今早七点多才起床。
小宝比妈妈早醒了半个小时,他熟门熟路地掀起衣服自己吃了奶,吃饱喝足之后不哭也不闹。
盛夏闭着眼睛装睡,不搭理他,小宝不哭也不闹,啃手啃脚丫,啃完了自己的就扑到妈妈怀里打滚,小小的人儿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小宝抱着妈妈的脑袋,吧唧吧唧地在盛夏的脸上涂口水。
盛夏装不下去了,拍了胖儿子的小屁屁几下,笑骂道“哈哈,小宝,你这小坏蛋”
穿戴整齐之后,盛夏抱着精神抖擞的小宝出门,看到板着脸的李香香,她的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妈,你戴上这手表真好看我在柜台那一看就觉得是给妈你量身定做的”
李香香明知道闺女在胡说八道,听了这恭维的话,到底板不住脸了。
“锅里热着粥,你喂小宝吃点。”
李国良多年的军旅生涯,始终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他五点多起床,吃过早饭就和盛利进山去了。
家里不缺肉吃,而是李国良闲不下来,总想找点事来做。
盛利寻思着去深潭那里下网,最好是能逮几条大鱼回来,放水缸里养着,过年的时候杀了吃。
年年有鱼,年年有余,好寓意。
李国良没去过死人谷,他对向阳村这边的山林不熟悉,跟随着盛利往山里钻,找到了不少乐趣。
盛利领着小舅子去深潭下网捕鱼,一大清早出门,中午时回来的。
他们俩的收获不小,逮到了九条大鱼,至于逮到的小鱼全放回深潭去了。
送了几条出去,余下的大鱼留着自家人吃。
李国良在岛那边吃了不少水产,他耳濡目染之下不单是养叼了嘴,更是知道怎么处理鱼。
晚上的菜是李国良做的,他花费不少力气做了味道很赞的鱼丸,煮了豆腐鱼头汤,还特地给小宝熬了鱼肉粥。
如此一来,家里所有人都能吃上鱼肉。
盛夏爱极了这鱼丸的味道,说了一箩筐的赞美之词,直把李国良逗得哈哈笑。
小宝吃着他舅姥爷做的鱼肉粥吃得同样很欢,香喷喷的,没半点鱼腥味,小家伙爱极了这味道。
因着这一手绝活,盛夏大致地猜到了李国良这些年应该是去了岛那边,看着她这舅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没跟谁说,这秘密就藏在她自己的心里。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盛夏夜里做了梦,梦中的场景是她被贺家的白眼狼们丢弃荒山惨死,数年之后,有个穿着军装的解放军来帮她收尸。
灵魂状态的盛夏拼命地想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容,可总有一层迷雾遮住了帮她收尸的恩人的面容。
梦里,盛夏看清楚了那位恩人的面容,赫然是她刚刚相认的舅舅李国良
盛夏在梦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惊醒了睡在她身旁的小宝,小家伙边哭边往她怀里钻,总算把盛夏从睡梦中叫醒了。
小家伙哭得好不可怜,小胖爪子死死地揪着盛夏的头发不放,他年纪虽小,但是对母亲的感情变化非常敏感。
盛夏抹了把脸,掌心一片濡湿,全都是她的眼泪。
再看到缩在她怀中的胖儿子,盛夏轻声哄着小宝“小宝,别怕,妈妈陪着你呢。”
小宝再度睡了回去,紧攥着盛夏的衣角不放,暖炉似的小身子紧紧地靠着盛夏。
哄睡了小家伙,盛夏没了睡意,她睁着眼睛发呆,脑子里空荡荡的。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盛夏终于闭上眼。
大年三十,举国欢庆。
过去的一年,向阳村的村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辛勤付出,收获满满,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的。
早些年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上肉,现如今,只要不心疼钱,每天都能吃上肉。
过年了,最高兴的非小孩们莫属,过年有压岁钱领,基本上都能自己花用,想买啥就上村里的代销部去买。
小女孩们大多买的是糖果和头绳之类的,小男孩们更热衷于鞭炮,有钱了全往代销部跑。
盛夏成了家,她给徐家的小毛头们准备了压岁钱,小宝同样也收到了不少压岁钱,可惜小家伙太小了,他的压岁钱一分钱都花不上,全被盛夏给收着了。
贺建军果真不能回来过年,他没有在前线,而是秘密去了首都。
这事儿属于机密,贺建军没跟家里人说,拜托西南那边的战友帮他拍电报,报平安。
因着这事儿,盛利晚上睡觉又跟李香香嘀咕,说贺建军的各种不好。
李香香看着她闺女形单影只的,心里也不好受,直抹眼泪,惹得盛利说不下去了,反过头来劝慰媳妇。
盛夏反倒是显得很平静,她不是第一天嫁给贺建军,早就习惯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
去年她独自在西南那边过年,那会是真的很难受。
今年不一样,盛夏生了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