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老大夫回到红旗村定居的消息传扬出去,来他家前来求诊的人没断过。 乡里乡亲的,老大夫不好推拒,再说他老人家没想着老了就啥事不干,发挥余热也不错。 况且,前来求诊的人都不是空手来的,有钱给钱,没钱给粮,老大夫也不是白干事的。 满仓媳妇和李香香俱是手脚麻利的女人,见老大夫成天忙着看病没空收拾院子,她们帮忙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大夫忙了大半天,等出了堂屋发现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不免有些好奇是谁帮忙的。 李香香不是个爱表现的人,做好事不爱留名。 满仓媳妇早知她的性子,但是做好事不留名,她可不干 这年头你不争不抢,不代表人家不跟你争抢。 满仓媳妇干脆充当李香香的代言人,帮她在老大夫跟前狠狠地刷了把脸。 末了,满仓媳妇还问老大夫用不用她帮忙做饭,她不是来看病的,正好给老大夫帮忙。 老大夫知道满仓媳妇的意思,帮他做饭节约时间,好让他能抽出时间,快些给李香香看病。 趁着满仓媳妇做饭的功夫,老大夫给李香香看病,把了脉问她“你来我这是想再要孩子” 李香香冷静的面容顿时变了,她急切地问道“老大夫,我还能生吗” 老大夫看她眼里满是渴望,摇了摇头“你的底子伤得厉害,最好不生。”非要生的话,没准会一尸两命。 “那我有没有啥问题需不需要吃药调理” 李香香失望了一会儿,很快又打起精神来。 不能生也没关系,她这年纪也不小了。 李香香想着养好身体,争取能多干活,多挣点家业给俩孩子。 老大夫问了她几个问题,拿了药给她,并嘱咐她吃完了再过来拿。 回村的路上,满仓媳妇数次欲言又止,她只当李香香是强作欢笑,又怕她会错意,惹李香香伤心。 李香香察觉到满仓媳妇的担忧,笑容明媚不见丝毫的勉强,“弟妹,这要是搁前些天,我估计会难受。但现在我们跟广田叔结了干亲,现在我能不能给夏夏和爱国添个弟弟妹妹,没那么重要了。” 她多生几个孩子的初衷,便是为了让家里添人口,家里兄弟姐妹多,不怕被人欺负。 但是现如今,盛家跟老徐家结干亲,虽说惹来了不少流言蜚语,但那些人说的也没错。 他们家人丁单薄,跟人丁兴旺的老徐家结干亲的好处,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徐家那边有什么红白喜事会喊上他们,他们盛家要是有麻烦去请徐家人帮忙,人家也不会推辞,当正经亲戚相处的。 满仓媳妇听她这么说,赞同地点头“嫂子,你这么想没错这老大夫开的药,嫂子您得坚持吃。不为了生娃,养好身体比啥都重要。” 李香香笑容没有半分阴霾,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诶不怕你笑话,看着夏夏和爱国那么努力学习,我想多挣点钱攒着。没准哪天,我就有机会把他们送去上大学。” 她没盛利父子仨那么伟大的愿望,什么“万元户”、“富一代”之类的,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些。听到他们父子仨在那说得热闹,她只当他们说着玩的。 李香香想的很简单,那就是多干活,多挣钱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孩子们那么热爱学习,那就努力把他们全送去上大学。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李香香上次病倒住院后,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句话的现实意义。 为了给她治病,家里好不容易挣到的钱全给她付医药费了,就这还不够,盛利还得去跟队里借钱。 要不是这样,他们去年何至于连给孩子们做新衣服穿的钱都没有呢 满仓媳妇跟着笑了,语气特别坚定地说道“嫂子,咱们都好好的,这好日子等着咱们呢。” 她相信这日子会越过越好过,她们连最艰难的三年都度过去了,再没有比吃树皮挖草根填饱肚子,更难熬的日子了。 李香香和她相视而笑“我也这么想。” 去红旗村回来,李香香简单吃过饭,换了旧衣裳又往自留地去了。 农民就没有完全请先的时候,地里的活计真计较起来,一年四季都干不完,浇水除草除虫啥的,都得花时间去做。 向阳村这边一年四季都能种菜,再不济冬天种个南瓜,南瓜苗、南瓜花和南瓜都能吃,算得上冬天里挺好吃的菜。 这块自留地里的活计,基本上都交给盛爱国兄妹俩照顾,李香香空闲时会偶尔过来看两眼。 她这次除草时,意外发现这块原本贫瘠的荒地,土质变得很肥沃,锄了几下地冒出几条小蚯蚓 李香香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她知道这是老天爷给她闺女的厚爱。 一般来说,她们家自留地这么贫瘠的地没个年精心伺候,甚少能变得这么肥沃的。 以前李香香对于盛夏是小福星的说法,始终持半信半疑的态度,这会儿亲眼看到荒地变肥沃,不得不重新摆正态度看待小福星的问题。 李香香在心里赞叹的同时,不免想起昨晚上盛利特地问了盛夏的场景,她好气又无奈地摇头。 小福星在身旁,知内情的盛利父子俩半点不操心,心态极好地在盛夏的指点前进。 野鸡野兔什么的,抓到了不少。 走几步捡只野鸡,再走几步捡窝鸡蛋,没走多久身后的背篓都要装满了。 饶是打猎经验丰富的林满仓,也被他们今天的好运气给惊到了。 即便如此,林满仓几兄弟和刘根等人,在死人谷中行进依旧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心,他们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松懈。 万一灌木丛里,真蹿出头猛虎来,当初笑话盛富的话就得落到他们自个儿身上了。 等背篓装得满满,一行人满载而归。 下山时,盛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