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利走在前头,他的步子迈得特别大,搞得好像是有猛兽在他身后追着一样。 “爸,你慢点走,等等我” 盛夏小跑才能跟着上她爸,可她刚刚吃撑了,稍微走快点她的肚子都难受。 盛利从家里出来就憋着一股气,本想着一鼓作气走到徐广田家里,那么他不会再有反悔的机会。 闺女出声喊住他,盛利悄然松口气,他权当是天意如此。 盛夏跑到她爸跟前,仰起脸问他“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关于我的” 盛利苦笑“你看出来了” 盛夏直点头,她爸表现得这么明显,她又不是傻子。 “我知道你们的小秘密了。”盛利看天看地就不是看闺女,他在犹豫要不要跟闺女说徐广田来找她的事情。 盛夏没什么反应,只那一双眼睛看着他,等着他把事情说完。 盛利原本是想瞒着盛夏的,作为父亲,他私心里是不想让他的孩子去冒险。 但是徐广田跟他说的那些保证,始终萦绕在他的耳畔,再加上他看得出来闺女是个主意正的。 盛夏在日常生活中,一直希望被家人当成个大人。 思来想去,盛利决定说出来,无论盛夏做什么选择,他会尊重她的决定。 犹豫再三,盛利咬咬牙把徐广田来找她,希望她办的事情说出来。 得知她爸异常反应的根源后,盛夏脑中的警报解除,她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情呢。 她看了看四周,凑过去跟她爸说道“爸,我琢磨出来了。福气这种东西就跟水缸里的水一样,水用完了,咱们往水缸里添就是了。” 盛利目光犀利地盯着盛夏,神情凝重“那你之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你得实话实说,不许撒谎我看得出来,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为了佐证她的话,盛夏坦然地与她爸对视“没事,完全没事” 盛利看着目光澄澈的闺女,确认她没撒谎,依旧不放心又问了一次“当真” 心知盛利的担忧,盛夏耐着性子跟他保证“真的,比金子还真” 为了增加她的可信度,盛夏还特地举例说明,分别把死人谷的事情、去年秋收时自留地的红薯丰收、冬天白菜特别甜以及夏收时的大丰收。 盛夏把这些例子一一列举出来,“爸,这些事情你都记得吧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再说了,我不是光动嘴皮子,还出了不少力气,流了那么多汗水,是不是” 看盛利的眉峰仍然是紧蹙着,盛夏继续给他吃定心丸说道“爸,老话不是说了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我不干坏事儿,保管啥事儿都不会有。” 盛利听她说了这么多,摸了摸她的小脑瓜“我们去找你广田爷,再好好商量具体该怎么着。” “好嘞”盛夏脆生生地应了,然后抱住她爸的胳膊,笑得特别灿烂。 徐广田没在家里,他跑到试验田去了。 盛家父女找到他时,他目光发怔地蹲在田埂上,不知道在想啥。 “广田爷”盛夏如同乳燕归巢般,朝他飞奔过去。 徐广田蹲太久,腿麻了,差点摔坐在地上“夏丫头,你咋来了” 盛夏拉住他,嘿嘿笑道“我跟我爸来找您老人家商量下雨的事情。” “你爸他也来了” 徐广田怔住,而后看到盛利的身影,又问盛夏道“你们说开了” 盛夏笑嘻嘻的,一脸轻松,看不出她任何心理负担“嗯,我不是个小孩子啦。” 三人头碰头商量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就是盛利跟徐广田来回扯皮,谁也不肯让谁把话说出来。 徐广田认为他年纪大了,反正没多长时间可活了,不用顾忌那么多,所以应该他来说。 而盛利不认同,他以自己是盛夏的父亲为由,又说他年轻,日后的路还长。 双方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让谁。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占老天爷便宜的。 盛夏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她从他们争论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她突然跪在地上,诚心地恳求道“老天爷,求求你下雨吧,别让我们的庄稼减产。” 她这话一出口,互不相让的徐广田和盛利俱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盛夏笑眯眯地看着不做声的两个大人,“好啦广田爷,爸,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日后都不用担心了。” 她任由他们争执,不劝说,为的就是搞清楚他们心中的顾忌。 现在好了,一切都解决了。 完美 盛夏正儿八经地说出她的“水缸”论“广田爷,我觉得吧,这福气呢就跟水缸里的水一样,用了再添回去。我多做点好事儿,多攒点福气,尽量填补回去。 你看水缸里的真用完了,那水缸也没啥事儿,最多就是勺不出水而已。再说了,老天爷如果真的厚爱我,那么只要我不做坏事儿,不走上歪路,那老天爷没道理会惩罚我呀。” 事先听过一次的盛利,摸了摸鼻子,拿眼睛去看徐广田,指望着老人家反驳盛夏的“水缸论”。 没想到,徐广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夏丫头这么说,的确有点道理。” 盛利 他家闺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什么水缸论,简直就是外里 但盛利不可避免地心生期待他家闺女说下雨就下雨,这么玄乎,兴许她说的就是对的。 徐广田和盛利相视一眼,没再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 老天爷也没给他们继续说的机会,突然间狂风大作,黑云密布。 一场瓢泼大雨毫无预兆地降临 盛利愕然地抹了把脸,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手上,他神情恍惚地仰头看。 良久,他惊疑不定地说了句“这就下雨了” 他话音一落,雨势更凶,豆大的雨点砸在他们仨的脸上,三人俱是呆若木鸡,。 不只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