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田看盛爱国这惊魂未定的样子,想必是被昨天夜里的惊雷给吓坏了,不免有些担心。 他摇头,神情极为笃定地否认“不会。” 小福星说了明儿个会下雨,那么夜里打雷下雨,实属正常。 他倒不认为是老天爷特地给盛爱国警告,但他没反驳。 私心里,徐广田希望昨晚的惊雷能给盛爱国一个深刻的教训,省得他老惦记着诱导盛夏,去占老天爷的便宜。 “广田爷,真的吗” 盛爱国再度得到肯定的回答,心中大定,眼里浮现出一丝喜悦。 他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昨晚担心雷会打到我们家,我” 徐广田听完盛爱国的心路历程,到底舍不得再呵斥他,揉着他的小脑袋叹气“你这傻孩子。” 一老一的话,一字不落,全落到了跟着盛爱国出来的盛利耳朵里。 听到爷孙俩的话,盛利心头大惊,瞳孔不由得放大。 他的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震惊之余,盛利的心情格外地复杂,五味杂陈,万般滋味在心头。 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当做不知道,悄悄地离开。 估摸着爷孙俩说得差不多了,盛利装作找儿子的模样,出现在徐广田家里,叫盛爱国回家。 盛夏心里惦记着昨晚的事情,难得没赖床,还特地起得比以前早了半个多小时。 “哥,起床啦” 盛夏拍她哥的门,还叫了几声没听到回应。 她直接推门进去,惊讶地发现她哥不见了踪影,小声地嘀咕这么早上哪去了 盛夏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这才跑去厨房问李香香,“妈,哥呢他这么早上哪去了” 盛爱国昨天夜里的异常反应,使得李香香不安极了。 她夜里睡不安稳,每隔一阵子就起来,跑到儿子门口听动静,就怕盛爱国又被惊雷给吓到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凌晨五点,李香香去厨房做早饭,她便让盛利继续盯着儿子的动静。 盛利同样睡不踏实,早早起来在院子里忙活,边忙活边听着儿子房里的动静。 等他看到盛爱国鞋都顾不上穿冲出门,盛利立即丢下手里的簸箕,喊了李香香一声就追出去了。 李香香漫不经心地做着早饭,耳朵竖得高高的,伸长脖子等着,时不时跑到大门口瞅两眼。 眼看着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父子俩回来,李香香心里开始急了,看到盛夏起床,正准备吩咐她看火。 盛夏率先开口跟李香香说,她要去找爸爸和哥哥。 没等李香香回答,小姑娘早已撒开脚丫子狂奔,朝徐广田家跑去。 昨天她就发现她哥跟广田爷神秘兮兮地凑一块说话,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盛夏跑到半路,看到了盛利背着她哥回来,惊恐万状地冲过去“爸,哥怎么了哪儿伤着了” 盛利听到闺女惊慌失措的喊声,立刻抬头,“没事没事,你哥出门太急,忘了穿鞋。” 盛夏直直冲过来围着她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看出他哪里不适。 她脑补了不少可怕的画面,一脸紧张地问盛爱国“哥,你真的没事吗” 盛爱国颇有些不自在,他早过了要父亲背着的年纪,可他爸坚持要背他。 “妹妹,我真的没事。爸,你把我放下来,让我自己走吧。” 盛爱国从他爸背上滑下来,为了证明他很好,还特地蹦几下给盛夏看,“妹妹,我很好。” 盛夏悬着的心落了地,看出他脸上的不自在,体贴地没提昨天夜里的糗事。 像她哥这么大的孩子,自尊心特别强,肯定不乐意人家说他的糗事。 兄妹俩并排走在前头,盛利默不作声地跟在后头,小心翼翼地审视着一蹦三跳的盛夏。 爷孙俩的对话犹在耳畔,盛利怎么也看不出自家闺女有何过人之处,此时的他脑子里充满着疑惑。 他回想盛夏出生的那天有什么怪异的事情,想了又想,掏空脑袋都没想起什么特别的事情。 盛利掏空脑袋回想,而后确定盛夏出生那天,太阳照旧是东升西落,天降异象什么的是没有的,一切如常。 那么问题来了,老天爷为何独独厚爱于她 要是消耗了闺女的福气,那她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如果真有危险,那他该怎么化解呢 若不是盛利了解徐广田的为人,以及亲耳听到徐广田说那些话,他只会当盛爱国被惊雷吓坏了,瞎想出来的。 他压根不会当真,更不会去分析、整合徐广田说的那些话里透露出的信息,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 但徐广田素来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以他的为人是绝对不可能会故意编瞎话来糊弄盛爱国。 因此,盛利敢肯定徐广田所言非虚。 昨天夜里平地炸响一道惊雷,之后天空降下倾盆大雨。 这场大雨来得毫无预兆,雨哗啦啦地下,下得又大又急。 久旱不降雨,天气干燥得很,吹到脸上的风都是热的。 天空是瓦蓝瓦蓝的,连片乌云都没有,没有任何下雨的征兆。 盛夏说了句“明天会下雨”,过了夜里十二点,大雨立刻就来了 这么玄乎的事情要是说出去,指不定会惹来多少人的嘲笑,说他自以为是,要不就是吹牛皮,瞎扯淡。 盛利一时间没法接受,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盛利决定回家细细斟酌一番,想好了再去征询徐广田的意见。 盛家人心中暗藏着忧虑,向阳村的其他人都说这是一场“及时雨” 久旱的土地和庄稼们得到了大雨的滋润,土地不再开裂,庄稼们焕然重生。 要不是公社领导下发文件,不兴从前那一套,徐广田隔壁家的老太太准备大张旗鼓地烧香给祖宗,感谢他们的恩惠。 而这其中,最高兴地莫过于徐铁柱,盛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