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娘家的孙子不爱吃青菜,不管怎么哄都没用,一口都不吃。 要是强塞到嘴里,挑食的小孙子能一口吐出来,还会在地上打滚、哭闹不休。 大娘尝了口觉得很清甜,很随意地哄了下说这菜“甜滋滋的”。 小孙子最爱吃糖,听着菜是甜的,试着尝了一口,后来就停不下来,特别爱吃盛家的白菜。 挑食的小孙子一改先前不吃青菜的习惯,足足吃了一小碗白菜,让大娘心里乐得不行。 盛爱国听到大娘这么说,心里乐开了花,搞怪地朝妹妹挤眉弄眼的。 盛夏倒是没他那么高兴,她想得比较多,总觉得她要是这么卖下去,可能会出事儿。 物以稀为贵,她伺弄出来的白菜口感极佳,跟一般的白菜比起来差距太大。 卖个一次两次,倒是不要紧。 要是天天来卖,肯定会有人发现这其中的奥秘 盛夏皱着鼻子思索着,一脸的忧心忡忡。 盛爱国在一旁叽叽喳喳展望未来,甚至想到了回家多种点菜,让盛夏亲自伺弄,日后家里就多了份收入。 “哥,你别高兴太早了。”盛夏幽幽地望着他,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去,生生打消了盛爱国的热情。 “啊” 盛爱国直愣愣看着她,带着些小心问她“我哪里说错了吗” 盛夏苦着脸“先回家,再去找广田爷商量商量。” 回家的路上,盛爱国不肯放弃地一再追问,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盛夏不得不把她的顾虑说出来,盛爱国才消停下来,他似乎也被这问题给难住了,余下的路程再没说过一句话。 等到了村口,盛爱国拽住妹妹的手“妹妹,你说咱们下次混着卖怎么样咱们家院子后头不是有小块地种着白菜吗咱们掺起来卖实在不行,咱们多跑几个地儿” 盛夏也想到了这两个办法,但她总觉得问过徐广田的意见,她心里比较有底气。 徐广田活到这把岁数,生活经验极为丰富,也十分宝贵。 最能可贵的是徐广田对她们兄妹俩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们有什么不懂的事情,老人家总会掰开了揉碎了跟他们细说,从不嫌麻烦。 徐广田抽着旱烟,听了两个孩子担心的事情后,笑了笑“你们俩能想到这个问题,的确很细心。不过,你们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咱们这以前有那种很清甜的白菜,这不算啥稀奇的事。近些年不懂农活的人瞎吆喝,搞得乌烟瘴气的。很多好的蔬菜种子没了,再想弄到就难了。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们俩就说是从我这拿到的菜苗。” 这话不假,盛家的白菜苗就是徐广田给的。 盛夏这下彻底放心了,她不喜欢太过张扬,最喜欢的是闷声发大财。 更何况她现在才十一岁,做事低调点,能给她省不少麻烦呢。 徐广田忽然说道“说起这茬,我前些年存了包菜种,具体放几年我老糊涂了,记不清楚了。夏夏你拿回家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让它发芽。” 盛爱国一脸好奇“广田爷,是啥菜种啊” “芥菜。” 徐广田头也不回地回屋拿菜种,他没看到盛爱国失望的脸,倒是盛夏看到了,掐了他的手臂一下,让他别啥都摆脸上。 徐广田不知兄妹俩的小官司,拿了菜种出来后跟盛爱国说道“这芥菜特别好养活。就是我这菜种搁太久了,不晓得能不能发芽。” 盛夏郑重其事地接过菜种“广田爷,我试试看。要是成了,那咱们留种。” 盛爱国盯着那包菜种,有点怕怕的“广田爷,我们这的芥菜味太苦,连猪都不爱吃。” 徐广田带着些自得说道“我这菜种跟你们常见的那种不太一样,这个芥菜没那么苦,个头大不说,吃完了有余甘。” 盛夏的眼睛亮了亮,她挺爱吃芥菜腌制的酸菜,很喜欢那个爽脆的口感。 清炒的话,她们本地产的芥菜味道太苦,一般人都受不了那苦味。 盛爱国也不禁有些期待了,要是芥菜没那么苦,他倒是乐意吃。 兄妹俩捧着菜种回家去了,隔壁家老太太过来阴阳怪气说了句“哟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是你的亲孙子咧。大年初二上门讨要东西,这不是来夺你家的财运吗” 徐广田当没听到,懒得搭理这看不得人好的婆娘。 他半截身子入土,管他什么财运不财运的。 倒是徐广田的大儿媳妇闻声过来,眼神微闪,她嫁到徐家这么多年,只伺候走了婆婆。 公爹一向自理,甭管啥事都轮不到她这大儿媳插手。 先前听到村里的议论,说盛家兄妹来占她公爹的便宜,从她丈夫那儿得知不少消息,心里门儿清的她对此付之一笑,并不上心。 但是今儿个,她亲眼瞧着公爹给盛家兄妹俩拿东西,这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这会儿又听到隔壁家老太太那番阴阳怪气的话,心里越发不得劲。 等她回到家里,她男人看她脸色太难看,问了她才知道她小心眼的毛病犯了。 她男人张口就说“你这婆娘操哪门子的心老爹的东西爱给谁给谁,有你啥事儿” 许是憋在心里太久,她一个没忍住反唇相讥“咋没我的事公爹的东西不是他一个人的,是我们徐家的” 没等她男人教训她,难得过来一趟的徐广田听了个全,脸色很难看“我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惦记着我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吓得他大儿子快哭了,要不是徐家不兴打媳妇那一套,他真想给那嘴没把门的婆娘一嘴巴子。 他那大儿媳一样好不到哪里去,她又不蠢,哪里会当着徐广田的面说这茬这不是上赶着找抽吗 “公爹,我,我瞎说的。” 徐广田看着磕磕巴巴解释的大儿媳,冷冷笑了声“你记住你男人说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