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什么,悔恨着一气之下大意了,一直恶狠狠盯着她,一副要把她灭口的样子。
徐翘目视前方,淡定微笑,然后,她的笑容凝固了。
熟悉的轰鸣声又一回响起,那辆蓝黑色帕加尼,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再次上演了一小时前的那一幕。
而这一次,他准确无误地把车开进了她的道口。
徐翘傻着眼自言自语“怎么又回来了”
程浪照旧把通行卡和一张红色纸钞递给她,笑着说“昨晚不是说了再见吗那总要再见一次吧。”
所以他特意重新上高速兜了一圈,只是为了她那句“祝您一路平安,再见”
徐翘在这样赤裸的示好下,几乎要脱口而出地问他,要不要她的电话,话到嘴边,记起他喜欢含蓄的女孩子,又咽了回去,老老实实接过通行卡和钱。
“开玩笑的。”看她这欲言又止,不胜撩拨的表情,程浪改了口,“最近倒时差睡不着,再兜一圈。”
“哦,是这样,那您今天来得比较迟。”
来得迟自然有原因,在堂弟生日宴上喝了两杯,不够时间没法开车。但程浪并没有解释,笑了笑说“不迟吧,你还没下班。”
徐翘敲键盘的动作一顿,听不懂他那弦外之音似的“我们要到早上八点才下班呢。”
“荒郊野岭的,下班怎么回家”
“打车咯。”
“不太安全。”程浪皱了皱眉。
这个眉皱得,很有那么些送她回家的味道。
“那”徐翘手里摸索着找零,余光死死锁住他。
“那”程浪偏头看着她,搭在方向盘的手指一下下轻轻敲着,耐心等待她的下文。
透过这间椭圆形办公室的大幅落地窗,能够一览众山小地望遍中央商务区鳞次栉比的写字楼。所以即使此刻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也难免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冷清。
等程浪结束两个跨国视频会议,一旁高瑞已经忍哈欠忍到眼泪汪汪。
今晚这一趟,起由是因为兰臣百货的副总经理李年达。
这马屁精自打上回接待程浪视察分店后,隔三差五来示好,今晚又“献”了一份说是别有洞天的财务出入账明细表。程浪跟徐翘分别后路过商务区,顺道就来了公司查账。
结果账目倒是很快过完了,他却像没过加班瘾,又开上了会。
高瑞正困顿,冷不丁听见一句“莫斯科几点了”,立刻抖擞起精神“已经晚上九点半了,小程总。”
“已经”和“了”的句式,充分表达了“您骚扰了瑞士和伦敦还不够吗可放过莫斯科吧”的请愿。
程浪轻轻看他一眼“你可以下班了。”
皇帝不睡,太监哪敢下值
“我这就通知莫斯科那边。”高瑞振作起来,准备旁听第三个视频会议。
会开到一半的时候,沈荡的电话频频打来,程浪一直没接,到会议尾声才让高瑞代回电。
高瑞出去给沈荡打了个电话解释程浪的情况。
那边松了口气“在忙就好,以为他今晚受那姑娘刺激了。”
“多少有些,要不也不能半夜连着三场会。”
“他是真没提早打听人家底细”
“没有。您也知道他自打那事过后,在这方面非常谨慎,原本还在评估阶段,不到摸底的时候。对了,江总和大小两位方公子今晚没起疑心吧”
“放心,这几个心都大着呢。你多关注他的状态,有事联系我。”
“我明白。”
高瑞回到办公室时,程浪已经结束会议,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他轻手轻脚上前,意外发现程浪耳根微微泛着红。
程浪喝酒不上脸,上耳根,而且不是当场上,得等起后劲,这讯号一旦来了,基本已经是半醉状态。
“”等会儿,这位大佬开会的时候就已经醉了吗
“小程总”高瑞小声叫。
程浪慢慢睁开眼,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您是不是醉了,要送您回杏林湾吗”
“没有。”
“看您耳朵挺红”
“耳朵红一定代表醉酒”
不一定代表醉酒的潜台词是还可能代表被人骂了纵观古今中外,喝醉的人果然从不承认自己醉了,否则怎么连这么迷信的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高瑞放弃了争论,趁他不清醒,有意试探试探他那叫人捉摸不透的心情“您担心小公子这会儿在背后骂您呢”
“那小子还敢骂我”
“那您是指徐小姐可徐小姐就更不会骂您了,您今晚对她处处周到,还替她解决了小公子的纠缠”高瑞反应过来,“难道您最后在车里跟她划清了界限吗”
程浪阖上眼,像是默认。
“您这么做,是因为顾忌小公子”
“像吗”
不像。
兰臣他都出手了,别说一个女人。在程浪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