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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徐翘狠话撂得气势汹汹,当事人却好像不痛不痒,在兰臣集团总部六十二楼的副总裁办公室过着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透过这间椭圆形办公室的大幅落地窗,能够一览众山小地望遍中央商务区鳞次栉比的写字楼。所以即使此刻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也难免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冷清。
等程浪结束两个跨国视频会议,一旁高瑞已经忍哈欠忍到眼泪汪汪。
今晚这一趟,起由是因为兰臣百货的副总经理李年达。
这马屁精自打上回接待程浪视察分店后,隔三差五来示好,今晚又“献”了一份说是别有洞天的财务出入账明细表。程浪跟徐翘分别后路过商务区,顺道就来了公司查账。
结果账目倒是很快过完了,他却像没过加班瘾,又开上了会。
高瑞正困顿,冷不丁听见一句“莫斯科几点了”,立刻抖擞起精神“已经晚上九点半了,小程总。”
“已经”和“了”的句式,充分表达了“您骚扰了瑞士和伦敦还不够吗可放过莫斯科吧”的请愿。
程浪轻轻看他一眼“你可以下班了。”
皇帝不睡,太监哪敢下值
“我这就通知莫斯科那边。”高瑞振作起来,准备旁听第三个视频会议。
会开到一半的时候,沈荡的电话频频打来,程浪一直没接,到会议尾声才让高瑞代回电。
高瑞出去给沈荡打了个电话解释程浪的情况。
那边松了口气“在忙就好,以为他今晚受那姑娘刺激了。”
“多少有些,要不也不能半夜连着三场会。”
“他是真没提早打听人家底细”
“没有。您也知道他自打那事过后,在这方面非常谨慎,原本还在评估阶段,不到摸底的时候。对了,江总和大小两位方公子今晚没起疑心吧”
“放心,这几个心都大着呢。你多关注他的状态,有事联系我。”
“我明白。”
高瑞回到办公室时,程浪已经结束会议,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他轻手轻脚上前,意外发现程浪耳根微微泛着红。
程浪喝酒不上脸,上耳根,而且不是当场上,得等起后劲,这讯号一旦来了,基本已经是半醉状态。
“”等会儿,这位大佬开会的时候就已经醉了吗
“小程总”高瑞小声叫。
程浪慢慢睁开眼,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您是不是醉了,要送您回杏林湾吗”
“没有。”
“看您耳朵挺红”
“耳朵红一定代表醉酒”
不一定代表醉酒的潜台词是还可能代表被人骂了纵观古今中外,喝醉的人果然从不承认自己醉了,否则怎么连这么迷信的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高瑞放弃了争论,趁他不清醒,有意试探试探他那叫人捉摸不透的心情“您担心小公子这会儿在背后骂您呢”
“那小子还敢骂我”
“那您是指徐小姐可徐小姐就更不会骂您了,您今晚对她处处周到,还替她解决了小公子的纠缠”高瑞反应过来,“难道您最后在车里跟她划清了界限吗”
程浪阖上眼,像是默认。
“您这么做,是因为顾忌小公子”
“像吗”
不像。
兰臣他都出手了,别说一个女人。在程浪看来,这世上的东西,只有他想要或不想要,没有谁先来谁后到。
高瑞知道应该是这样,只是不死心地想确认一下,他和徐翘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结果看来,程浪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类“麻烦”的女人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圈子,感情经历不说丰富起码不贫乏,性格外放且主动,脾气还不小。
总之程浪不喜欢的属性,徐翘几乎全占齐了。
高瑞说“怪我失职,没早早了解清楚徐小姐的背景。不过说来也奇怪,金禄珠宝的千金怎么会去高速收费呢”
“不知道,”程浪语速越来越慢,“不好奇。”
求生欲使高瑞没有说出“您不好奇我好奇啊”的心里话,只宽慰道“我知道您发一回兴不容易,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一个徐小姐倒下去,千千万万个徐小姐站起来”
“史传杨修聪慧过人,”程浪懒懒打断他,“在曹操身边当谋士时没少献计立功,最后却被曹操杀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高瑞微微一愣“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话实在太多了。”
“”
高瑞幽幽叹出一口气徐小姐要是知道他家老板衣冠楚楚的皮囊下藏着这么毒的里子,应该会感谢他今晚的战略性撤退吧。
接下来几天,徐翘依然辗转于收费站和酒店之间,只是再也没见到程浪。
说伤心吧,倒也谈不上,就是生气。
气到冯飒飒再次提出跟她换班的时候,她直截了当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