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也绝无可能。
他高傲,散漫,冷漠,永远强大到无所不能,他大概不会让世上的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不是大概,他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正有点胡乱地思索着,吧嗒一声,锁开了。
她一瞬回过神,抬起头,怔住。就在几厘米远的上方,沈寂垂着眸,清冷的桃花眼,视线无波无澜落在她脸上,不知已看了她多久。
沈寂淡淡地说“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没。”温舒唯低眸摇头,没有多言。
“丁琦刚不都说了么,接诊的是最好的外科医生,军总院副院长。”沈寂的语气非常平静,“沈建国是个阎王爷都不敢收的主,出不了事儿。”
温舒唯看向他,神色复杂,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回来。最后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点点头,附和性的“嗯”了声,拎包下车。
两人转身往门诊大楼走。
丁琦想起什么,扯着嗓子提醒道“政委在急诊科手术二室,三楼”
沈寂闻声没回头,背对着把右手高举过头顶,随便那么一挥,示意知道了。
丁琦和梁铁柱各自驾车调头,停车去了。
温舒唯则跟在沈寂身旁赶往急诊科手术室。他面上神色冷淡,脚下的步子却快而稳,加上身高优势摆在那儿,一双腿本就格外长,她在旁边跟得很有些吃力,几乎需要压着挎包小跑,才不至于掉队。
数秒后,走在前头的沈寂察觉到什么,步子一下停住,微侧身,伸手牵住了温舒唯细白的右手,带着她往前。
男人的手掌一如既往的宽大有力,骨节修长,掌心处的薄茧带着些许湿意。紧紧攥着她的。
温舒唯心尖一颤,轻声喊“沈寂。”
“嗯。”他嗓音低低的,语气淡而冷静。
“你手心里都是汗。”温舒唯说。
“嗯。”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
她轻轻咬了咬唇瓣儿,没再说什么。被他握在掌心里的纤细五指收拢,反手用力握住了他的。
两人走进门诊楼,见大厅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几台电梯前全都人山人海,便直接爬楼梯上了三楼。穿过全是各科门诊室的走廊,转过一个弯儿,在另一条安静走廊的尽头处瞧见一扇双开门――
大门紧闭,上头“手术室”三个醒目大字亮着红灯,显示里头正处于手术抢救中,一名身着笔挺军装的警卫员战士神色冷峻地守在门边。
再看看手术室外,两排座椅分别紧靠着走廊的两侧白墙。此时,这不算宽敞的地方或坐或站地待了四五个人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衣着朴素,气度不凡,两个三十来岁的硬朗男青年,和一个身着军服的年轻女孩儿,清一色的表情严肃眉头紧皱。
听见脚步声,几人同时抬头看过来。
最先认出沈寂的是云城市国安局的局长江安民。江安民年轻时候和沈建国一起当过兵,两人是几十年的老兄弟,过命的交情,情谊颇深。
“来了啊。”忧心着老友伤势的江安民脸色不太好看,朝沈寂淡淡点了下头。
“江局。”沈寂眉眼平静地招呼了声,说着一顿,回身,牵着温舒唯把她带上前两步,松开手,介绍说“这是国安局的江局。”
温舒唯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江局好。”
“你好。”江安民看着眼前的年轻小姑娘,有点儿疑惑,侧目看沈寂,“这位小姐是”
沈寂说“温舒唯,我女朋友。”
江安民听了一怔,视线又回到年轻姑娘身上,来回大量好几眼,眼中露出几丝赞许的神色,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寂抬头看了手术室一眼,走近两步,抬抬下巴,微皱着眉沉声问“现在里头什么情况。”
“政委中了两枪。一枪打在左臂,一枪打在左胸。左胸那处伤很致命,子弹就差三公分到心脏。”两个男青年的其中一个开口,叹了口气,语调复杂沉痛,“现在正在全力抢救。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枪伤,左胸,差三公分到心脏,全力抢救。
这些字眼钻进温舒唯的耳朵,她整颗心脏重重一沉。下意识地去看沈寂。
他站在手术室门前,高高大大的身躯笼罩在红灯投落的红色光线下,头微垂着,背对着所有人,温舒唯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和表情。
只有一道背影,莫名透出几分萧条孤独。
良久的静默后,沈寂回身看向江安民,面无表情地问“知不知道这事儿谁干的”
“”江安民顿了下,余光扫了眼站在旁边的温舒唯。
温舒唯很自觉,见状连忙道“大家守了这么久,应该都渴了吧。我刚才看见外头有卖果汁和奶茶的,我去买一些回来。”说完就转过身,准备从楼梯口下去。
忽的,
“唯唯。”一道低沉嗓音冷不丁响起,喊她的名字。
温舒唯步子顿住,回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