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就算现在再走,脚步却如同万吨锚勾住一般,无法动弹。
“我一见到你,我就觉得,我们认识。”时参缓缓陈述,“只是没想过,关系比我想的还要亲密我们竟然有一个孩子。”
说这话时,他低头,湛黑的眸溢出复杂的情绪。
他在等她否认。
如果这件事是假的,言辞必然会否认的。
但她没有。
三秒内,她都没有否认。
她不知道陈清韵具体透露了什么,这个男人又知道什么。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说多的话,反倒是给他透底。
“你既然知道这些,想必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言辞没有躲避,直视于他,“你现在糟糕的处境,都是因为我。”
陈清韵不可能在时参面前善言情敌一句。
只会夸大其词地描绘言辞的罪行。
即是如此,就没有躲避的必要了。
“不可以重新开始吗。”
时参敛目,又认真又天真,“我不听人口舌之词,我不计较过去。”
她冷睨“我计较。”
他垂眸,似乎在服罪,“抱歉。”
“你没什么好抱歉的,既然忘记,那就一直这样好了。”言辞语气稍缓,“也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陈清韵说得对,你确实有个儿子,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他他应该很想你。”
“那你呢。”
房间沉静数十秒。
言辞说“我要走的。”
呼吸声越来越清晰。
也是过了很久。
久得很容易让人误会很多坦露心扉的话都被人强行压了下去。
譬如,他想问她,能不能不走。
什么时候,问这句话都成一种奢望。
这种奢望只能逐渐地降低要求,低到尘埃里,然后他问一句“走之前能多来看看我吗”
顿了顿,怕她拒绝,他又补充“我刀口疼。”
伤的那天还说没事,现在又疼起来了。
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
言辞没说好,稍微缓和的脸色证明她也没有拒绝。
陈清韵的坦白,并没有让时参出现应激反应。
言辞
稍稍放下心来。
这说明,外界的因素并不会对他目前的状况造成太大的影响。
她理解的“多来看看”,每周一次已经算很多的了。
忙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大概计划许久,时参约她去学校一趟。
看望两个人的孩子。
摊上这样两个无情的父母,也是孩子倒霉。
言辞坐他车的时候,问一句“你能开车吗。”
“为什么不能。”
“我不知道你的病情控制到什么程度了。”
“你在车上。”他说,“不会有事的。”
她正要反驳自己又没法治他,再说危机时刻他发起病来谁能控制的了车的方向
然而很快又反应过来那句话表达的是另一层意思。
因为她在,所以他不会让这辆车有事的吗。
言辞系上安全带,平视前方。
一路无话。
也不知是年龄的缘故还是隔阂太深,两个人从来没有一次像普通情侣或者好朋友那般兴高采烈地交谈过。
一次都没有。
从一开始就注定两个人的关系。
到学校后,言辞让他把车停在路边的一个位置。
这里,可以很好地看到放学的走读生们。
时参笑了笑,听从她的指令去做。
看样子,是有经验的偷窥者,连位置都找得这么精妙。
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时参摸出烟盒,出去前,朝副驾驶的女人示意“言医生,我可以抽烟吗。”
“我说的话你就不抽吗。”
“当然。”
“这么听话”
“嗯。”他笑,“只听你的。”
她翻了个白眼,不仅没有阻止他,反而扔了个打火机出去,“滚远点抽。”
他还真的挺她的话,走远一些的地方。
言辞坐在车里,一个人百无聊赖,午后日光刚好,晒得人暖洋洋的,不知不觉眯了会,困意袭来,慢慢睡着了。
时参来的时候,便看到她安详的样子。
她其实不是那种看起来很凶的长相,睡着时小脸看起来静谧而温柔。
时参把一包没拆封的烟扔回原处。
几乎无动静地坐回座位,看似心平气和地呆了会。
看时间,还有五分钟下课。
这五分钟,既短暂,又漫长。
还剩下两分钟的时候,他低声道“言医
生。”
言辞没有醒。
红唇微抿,薄薄的两片,像是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