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现后,他的着重点一直放在言辞身上。
时家大少爷,何曾给别人擦过脸。
陈清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她此时此刻看到的一幕。
到底是多大的魔力,能让一个疯子所剩无几的温柔倾覆出去。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陈清韵有些语无伦次。
在她记忆里,时参从小到大的性格都极其孤僻,和同龄的小孩玩不到一块儿去,格格不入,因此她也是费了很长时间才偶尔能和他有说话的机会,即使如此,碰壁也是常有的事情。
大人们以前说是因为他的智商和他们不同,思想境界也不够匹配,所以天才都是孤独的,陈清韵也逐渐习惯他小小年纪带着那点自有的倨傲。
那种傲始终延续,就连他身份被爆出不干净,大人对他恶语相加,小孩骂他是杂种,朝他投掷各种砸东西的时候,他一如以前,眼神清澈而倔强。
那个时候,陈清韵想护着他。
可她年纪小,又受大人的影响,也产生一种,以她陈家大小姐的身份,这个男孩根本配不上自己。
但想来想去,她又实在想和他玩,有时候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过去找他,想和他分享快乐,但是时参不论何时何地,对她的态度仍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即使被冷落,依然傲慢无礼。
陈家大小姐哪受得了这个气,再加上沈家真正的少爷新获恩宠和关注,又对她百般殷勤,她有意无意,逐渐脱离了他。
她以为,不管时隔再长时间,她见到的他,会一如既往。
谁曾想,他也有柔软的一面。
并且是对其他的女孩。
不对
为什么她会突然拿起水杯泼水
难道不是因为言辞刚才说的话太让人愤怒了吗。
而且,为什么时参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分明是个圈套。
耳边,却传来时参吩咐保姆的声音“送她出去。”
老保姆毕恭毕敬地走过来。
陈清韵没有走,两只手撑在桌面上,忍不住气愤,“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她故意说那些话刺激我”
而且水杯刚好就在她手边。
天时地利,她很难做到和
一个农村丫头对峙,最能消减怒火的办法,不就是直接拿水泼她吗。
这一切都是言辞设计的
纵然陈清韵想要费尽口舌的解释,也依然没能挽留得住,时参的命令下达之后,保姆只能赶她这个尊贵的客人离开时宅。
少了个人,周遭清静不少。
时参站在旁边,看着家庭医生给言辞重新包扎。
他眼神里没有掺着任何多余的情绪,一瞬不瞬地望着。
望得言辞有那么几个瞬间,以为他是知道的。
可他又平静如斯,甚至实际行动都在表示他并不知道。
这事,很快就被时玉龄知晓了。
她倒没有太意外。
这件事的起因确实是她们两个。
言辞的故意激恼也是部分原因。
但时玉龄也不无辜。
她明知道这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说话,不论是身份差距还是关于异性的掠夺,都会激发出很多矛盾,却依然让她们独自相处。
明知大小姐脾气,会欺负言辞。
在那么多明知的条件下,结果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她本想看看,大儿子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会做到如何地偏心,但时参并没有做太多,甚至连婚约都没有提起要退。
就像一个正常的人,在客人无礼泼水后,让人将其撵出去。
很正常,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做法。
因此,时母很难从中判断出,这个大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倒是言辞,她亲自叫过去谈话。
额头上的纱布,又是崭新地一块,洁白而瞩目。
时玉龄坐在欧式布艺沙发上,后背微微往后倚,看似慵懒家常的姿态,让自己的攻击力不那么地明显,一如既往温和的笑,“这几天你受委屈了。”
言辞坐在她的对面,“夫人言重。”
“你觉得时参怎么样。”
“挺好的。”
“说句真心话,你喜欢他吗。”
“嗯。”
言辞回答得这么快,声调又淡得很,让人更加地捉摸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她的这个回答,对时玉龄来说并没有影响。
“青梅竹马确实容易让人心生情愫。”时玉龄笑道,“我和他爸就是这样,以前一个地方的,算是很远很远的远方亲戚,从小关系就不错,后来他读书工作,联系
逐渐少了,没想到再次见面后,依然记得彼此。”
记得归记得,但各有各的人生路要走,兴许是以前就认识的缘故,感情终究比不过新鲜的,时玉龄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