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断变换着实体的巨大怪物,下一秒就能将那台机甲吞噬。
银色的机甲猛地向下俯冲,以一种不要命似的速度猛地向地面撞去
令人的心都不由得瞬间紧揪起来
然而,最令人震撼的是,下一秒,地面喷出火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灼烫的烈焰瞬间沿着密集的虫群飞快地蔓延镜头仿佛也被爆炸产生的气流冲击到了,在剧烈地摇晃之后,猛地黑了下来。
但是那惊人的一幕,以及那染红整个世界的狂暴火焰,都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观看者的眼中,仿佛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种可怕的温度。
星网中掀起了爆炸性的浪潮。
整个联邦都在激烈地讨论和寻找着这台银白色机甲的驾驶员是否从那场恐怖的爆炸中存活
更重要的是他究竟是谁
戈修这几天一直身处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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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当中,对外界的轩然大波毫不知情。
他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反复的昏睡当中。
疲惫。
唯一的感觉就是疲惫。
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但是那种深入灵魂的困倦感似乎并不是睡眠就能驱散的,即使他在这几天中睡眠时间多达十几个小时,但是却依旧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戈修对此并不意外。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过这种经历了。
这种身体上迅速的衰竭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虚拟世界以外的那群人对他在这个世界受到惩罚的程度并不满意,于是决定加快进程,提前将他从这个世界中抽离。
戈修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飞快地变得虚弱,即使是清醒的时间都被大量地消减。
他大多数情况下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戈修讨厌这种感觉。
不仅仅是因为他感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权在一点点地失去更主要的原因是,随着睡眠时间的增加,他的噩梦也愈演愈烈。
事实上,自从上个世界结束后,他的噩梦就没有停下来过。
他每次都无法记住自己梦境的内容,但是却永远记得那种黑暗阴冷的感觉。
所以,戈修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有意识地减少了自己的睡眠时间。
他的废寝忘食其实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逃避那夜夜前来纠缠的梦魇。
然而自从他的身体开始衰竭,这种情况就无法再避免了。
戈修深陷于噩梦之中,犹如意外坠入沼泽中的旅人,即使再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被那沉重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拖入冰冷的深渊。
每次他醒来,守在他床边的人都各不相同。
有时候是德罗斯特上将。
他变得比先前更加苍老,从眼神到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中都写着压抑和痛苦,他时常长久地注视着戈修,仿佛自己对他亏欠良多,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有时候是护工,或者是他的那两个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哥哥,伊戈尔偶尔也会来,为他更新一下现在的调查进度和外面的时事。
海因斯反倒是戈修见到最少的人。
但是,根据护工所说,海因斯似乎总是常常在他睡着时前来,一坐就是一宿。
他很少说话,也未曾有过什么大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戈修的床边,长久地凝视着他。
直到发现戈修可能有醒来的迹象时,才匆匆地离开。
他似乎在寻找治疗自己的方法。
戈修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经常在醒来时,会在床头柜上看到一个新的,来自于其他星球的纪念品,而那些星球往往是医疗水平发达,或者是生物科技水平高超的地方而每次见到这些纪念品出现在他的床头柜上之时,戈修就会知道,自己的治疗方案又要进行更换。
又是这样。
对方用尽办法,不顾一切地搜寻着任何有希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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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了延长他在这个世界中停留的时间,哪怕只是一年半载,一分一秒。
戈修并不擅长处理复杂的情绪。
所以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很想告诉海因斯没有必要如此费劲,自己身体上的情况并不是医学能够治疗的范围,但是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阻止
戈修垂眸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小小贝壳。
边缘莹润,在阳光下显得五彩斑斓,漂亮而毫不实用。
这是今天早上出现在他床头的。
戈修用指尖轻轻地摸了摸它微钝的边缘,低垂的眸底幽深漆黑,某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
他想让海因斯停下这种无谓的努力和尝试。
一遍遍地,徒劳地寻找拯救他的方法,一次次地试图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何必呢
只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